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花千骨白子画之岁月如歌相依相伴 作者:smilebaby 文案 恩,对花千骨电视剧的结尾意犹未尽,想自己续写一个。当白子画陪着失忆的小骨,他们会有什么新故事呢?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子画花千骨 ┃ 配角:摩严笙萧默舞青萝东方等 ┃ 其它:   ☆、云深不知处   距离那场大战30年后,白子画在花千骨12岁的时候,重新找到了花千骨。现在千骨已经16岁了,在重新陪伴千骨的几年间,为了照顾花千骨,白子画已经什么家务都学会了。   花千骨因为身体不好,老是在睡觉,虽然很有心要和师父一起做,但是实在有心无力。   花千骨在原先的家里,虽然父母也很疼爱,但是有幼弟幼妹,父母还要做农活,因此经常被无暇顾及,白子画找到她后,自然百般照顾,千般关注,万般教导。因此花千骨对师父又爱又敬又怕,白子画带着千骨一直住在花莲村,但是这个村子属凡间俗地,对千骨身体恢复无助力,虽然有笙箫默带来的灵药一直用着,但毕竟白子画却也时时四处观微,终于找到一个集天地灵气为一体之地,带小骨去居住。白子画让千骨为这个地方起了个名字,千骨起名叫画骨峰。   白子画带着花千骨在画骨峰的顶部找了一块地势平坦、长着一颗很大的桃花树的地方准备隐居。他使用了仙术切了好多木板,并拼了起来,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他自己亲手做着。小骨裹着一件披风在旁边看着,不知不觉,小骨又睡着了。   等他一切弄完了,已经是傍晚了,他把小骨抱进了房间里。然后在新盖的厨房那里煮了红枣粥,把小骨叫醒了,看着她喝了下去。   花千骨到喝完了粥还有点迷迷糊糊地,觉得肚子里热乎乎了以后才觉得有点清醒,她四顾周围,发现自己已经在一座精致的小木屋里,不禁看着白子画不好意思地说:“师父,徒儿真没用,光顾着睡觉都没能搭手。”白子画摸摸她的头,微笑了一下说:“有师父呢,什么都没事的。”   吃完了饭,白子画让花千骨休息了一会,就开始教导花千骨读书练功了。因为今生的花千骨魂魄尚不大全,记忆全失,因此前世白子画教导的东西全都遗忘,而且今生再无前生灵气,所幸脾气还和原来相似,颇有韧性,因此花千骨在白子画的教导下和自己的苦苦学习下,倒也识了字,略通了点音律,原来长留的初级剑法也学了一两套,虽然因为身体不好,尚未能筑基,但是白子画天天给她通经络,调养气息,用大量的灵药调理着,身体也慢慢清了浊气,逐渐好转。白子画近期正教她读诗,因为怕她过于劳累,半年也就教了十几首朗朗上口的五言诗而已,虽然千骨前面听了后面容易忘,但是她颇喜欢这些诗句,没事便仔细翻阅,即使每天要一大半的时间睡觉,记忆领悟力也不如前,倒也记下了这十几首诗。   这一天花千骨学了储光羲的长安道,诗中有云:鸣鞭过酒肆,袨服游倡门。 百万一时尽,含情无片言。西行一千里,暝色生寒树。暗闻歌吹声,知是长安路。花千骨读了,颇为向往。她年幼时在乡下居住,后来和师父一起住了花莲村住了几年,现在又和师父隐居在山中。虽然身体不好,但毕竟年纪小,爱热闹。于是拽着师父的衣袖拉了很久,不依不饶,一定要师父带她到城里头瞧瞧。白子画看她居然偶尔精神那么好,心里也暗自高兴,看她嘴巴都要撅起来了,就沉下脸来:“要去山下的城里玩也可以,要沿着房子跑二十圈。”花千骨顿时垮下脸来。      ☆、见面不相识   为了到她心心念念的热闹地方去玩,花千骨被迫绕着小木屋跑了二十圈。白子画在旁边看着气喘吁吁地跑步的她,不禁嘴角微翘。等到千骨跑完了,白子画点点头说:“嗯,今天跑得不错,看来以后每天都可以跑二十圈。”“师父……”花千骨不禁着急了。白子画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在小骨的头发都是他亲自梳的,不是很好看,也很简单,但是白子画对于梳头一点都没让千骨自己学,都是每天为她梳头,然后轻轻地说:“好了,明天我们下山吧.”“哦,师父太好了!”花千骨兴奋地跳了起来,立刻把白子画刚才说的每天让她跑二十圈都抛到脑后了。   第二天,白子画放了好多东西在他的墟鼎内,就带着小骨御剑下山。山下有一座天一城,虽然不大,到颇为精致热闹,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家家临水而居,户户有小花园,生活得好不惬意。白子画带花千骨到天一城的时候,正赶上天一城一个月一次的集市开了,人人都去了刚开的集市,好不热闹。花千骨一会看看杂耍、一会看看手工品,一会听听评书,玩得不亦乐乎。白子画紧紧地跟在她后面,眼睛几乎一眨不眨。玩了小半日,花千骨就有些乏力。白子画就找了家干净的饭店让花千骨坐下休息,并点了些清爽的饭菜。花千骨忽然吸了吸鼻子说:“唉,师父,我好像闻到包子的香味了。隔壁有包子.”白子画看了看她摇摇头,对她温言到:“小骨,你坐在这里不要乱动,师父到隔壁帮你买包子。”花千骨点点头,白子画到旁边的包子铺给花千骨买了她最爱吃的三丁包和萝卜丝包,回来后忽然发现花千骨不见了。他不禁一慌,连忙问小二说:“坐在这里的小姑娘呢,她怎么不见了。”小二也挠挠头说:“哎,刚才还在的呀。”白子画立刻用追踪术查看小骨气息,居然没查探到,他又用查探术看饭堂有无异常,后来发现居然饭堂里有个隐藏的阵法隐藏了小骨的去向气息,阵法在被他发现后立刻就破了,白子画立刻沿着小骨的气息瞬移而出。   与此同时,小骨发现自己突然到了一个恐怖而又奇怪的房子里,这个房子里挂着很多舌头,有一个陌生但似乎有些熟悉的书生笑眯眯地看着她,虽然这个书生五官平淡无奇,但是他的笑容却似春日暖阳。千骨一看师父不在,立刻就慌了,怯生生地问书生:“你是谁?”那个书生一愣,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骨头,你不记得我了吗?”花千骨皱着眉头,使劲地想,好像抓住点影子,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越想头越疼,不知道为什么,越想心里越悲伤,内心深处似乎什么痛苦的事情被她忘记了。她忽然双手抱头,大声地说:“怎么回事,我的头好痛。”那个书生马上就慌了,拉着花千骨说:“骨头,别想了,喝杯茶吧。”花千骨就着他的手喝了杯茶,那个书生又拿出了块像水晶一样的石头,石头里面有条绿色的灵虫。他有点迟疑地问花千骨:“那你还认识她吗?”花千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水晶,觉得心痛难忍,尽管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不知不觉居然泪如雨下,她用手轻柔地抚摸着那块水晶,把它贴在心口的地方,突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那个书生正是东方彧卿,东方彧卿看她昏过去,立刻慌了神,连忙把她放在椅子上,为她把了把脉,叹息说:“白子画,骨头的身体未全好,不要说仙身,即使作为凡人的身体都算糟糕的,至于精神之力更是惨不忍睹,当然比你碰到她时痴痴呆呆的样子已经恢复甚多,相当不容易了。但以你长留上仙、,仙界尊上的身份,如果带着她在长留将养,那里灵气深厚、物华天宝,恢复得怎么着也不止这么多,你因为有心结不敢带她回去,为了骨头,那我就帮你破这个心结吧……”说着,他就摆了阵,房间里立刻多了个门,东方就抱着小骨穿出门去,门立刻就消失了。门刚消失,白子画就找到了这里,小骨气息依在,但是房间里却没人了。      ☆、重返绝情殿   摩严和笙箫默正在大殿里商议事务,忽然有弟子来报:说舞青萝在长留的门口看到了昏迷的花千骨。二人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派人照料花千骨,并寻找白子画传讯。   花千骨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很长的梦,仿佛很痛苦,但梦里的什么却又都没记住。她悠悠地醒来,发现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子正看着她,一看到她醒过来就开心地说:“千骨,你终于醒过来啦!”她看到这个女孩子,觉得很亲切,却又分明不认识她,不禁更为疑惑。“千骨,你到底碰到什么事情?”笙箫默出声问到。花千骨抬眼一看,发现那个女孩后面还有师叔笙箫默和一个不认识很严肃的男子。她一看笙箫默立刻就放心下来,因为师叔笙箫默经常去花莲村和画骨峰探望她,还赠送灵药,对她很是关心亲切,所以花千骨立刻坐了起来,执了个拜见长辈的礼仪,把她和师父下了画骨峰在天一城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笙箫默和摩严对视了一眼,心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笙箫默对花千骨柔声说:“千骨啊,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们已经派人传讯给你师父了,他马上赶过来,这是你大师伯摩严。”花千骨立刻又对摩严执了弟子礼,口称:“拜见师伯!”摩严看着花千骨,眼神很复杂,沉默了一会说到:“你师父以前住在这里的绝情殿,他好久没回来了,绝情殿一直关着。绝情殿灵气深厚,养身的宝物众多,对你师父修炼和你调养身体都大有好处,这里有很多你的同门,和你感情都很好,也能够帮着照应你,让你师父没那么累。呆会你师父回来的时候,你劝劝你师父留下来好吗?”   “好呀!”花千骨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了,她觉得这里确实让她有种很熟悉亲切的感觉,而且师伯一定是为了师父好,但是师父带着她不回长留的原因她倒一点都没想,就傻傻地答应了。摩严看着她傻傻的样子,想起竹染,心中大恸,忍不住把脸别开,轻声说:“千骨,你好好休息吧,青萝,你好好照顾她,刚才熬的药应该煮好了,你赶紧拿过来给她服下吧……”说完,快步离开。   摩严刚出门,发现白子画和笙箫默正在门外说话,原来白子画接到传讯过,火速赶到长留,得知花千骨无恙后正要进去看她,笙箫默正在劝他留在长留:“千骨身体不好,你又要为她寻药调养,又要日常照顾,你毕竟是个男人,日常肯定忙不过来,你回长留吧,这里仙气深厚,灵药充足,千骨还有一帮师姐师妹可以帮着照应,就不会出现这次弄丢的事情了。”白子画听了,颇觉得有点道理,但是想起前情往事,抬眼又看到摩严,颇有点不愿,摩严将他的脸色看在眼底,自失地一笑,对白子画和笙箫默说:“两位师弟跟我到祖师殿吧。”白子画和笙箫默互看一眼,都不明所以,但没说什么,跟他过去。摩严跪在祖师殿内发誓说:“我摩严如对师侄花千骨有任何损害,必将十倍回报吾身!”笙箫默大惊:“师兄!”白子画长叹了口气:“师兄,你其实不必如此。”摩严忽然跪在白子画面前:“子画,你回来吧,长留不能没有你,以前都是我错了,你现在要我怎么补偿都愿意。”白子画也跪了下来:“师兄,你这样我如何经得住,我但问你一句话,如果我以后要娶小骨,你又当如何?”摩严一愣,马上说:“我会为你们操办婚事,子画,只要你留下来,只要你好好的,师兄怎么样都行,师兄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子画,你留下来好吗?”白子画略不可微地点点头,又说到:“我问问小骨再说吧……”   ☆、日暖玉生烟   从祖师殿出来后,白子画自是急忙去看花千骨,搭脉后发觉小骨无大碍,而且可能由于长留灵气深厚,小骨的脸色倒比平时显得好些,白子画心中就更有计较。他不动声色,仔细地查问了小骨失踪后的情形,自是肯定那个带她走的书生是东方彧卿,但对小骨的疑问却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只是说:“前生你有很多朋友,师父本该什么都告诉你,但是你身子尚弱,强行回忆起来对精气神和身体怕都不好,还不如安心调养身体,将来自会恢复起来。”然后状似无意地和小骨商量是否定居绝情殿,小骨当即一口答应,还反过来说了很多定居长留的好处,白子画立刻就下了决心。   幽若、舞青萝等人得知白子画和小骨要住回绝情殿后,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绝情殿日常本来有弟子天天打扫,马上幽若就发话,把绝情殿重新又装扮了一遍。白子画以前收藏的仙品都还保存完好,摩严、笙箫默还有一众长老们更是将灵药和仙器朝绝情殿送。等到小骨完全恢复了,师徒二人准备移居绝情殿时,绝情殿的所有事务都准备得妥妥当当。花千骨也换上了漂亮的新装,脸色因为天天被精心调养着居然有些红润起来,白子画更是心道:“为了小骨倒是应该早些回来的,如果怕她触景生情就先拘着她不要出绝情殿,我陪着她好了。”   花千骨在绝情殿跑来跑去,心里很是开心,觉得这里又大又亮堂,后来看到绝情殿正殿门口的桃花树,不知怎的更是欢喜。白子画看到她欢喜的模样也不禁莞尔。花千骨抬眼问师父:“师父师父,绝情殿那么大,又那么多房间,我住哪个房间啊。”白子画拉着她的手,带到了一个最大最亮堂的房间,房间里有茶几有床还有软榻及坐具。白子画对花千骨说:“这个是你的房间。”花千骨不禁愣了:“我住这么大的房间啊,那师父,你的房间岂不是更大,恐怕要和正殿一样大了。”白子画一撩袍子,坐在了坐塌上说:“师父也住这里。”花千骨愣了,问白子画说:“师父,以前在花莲村和画骨峰,因为房间不大,所以我们师徒同居一室、分榻而睡,但绝情殿那么多房间,为什么还住一起呢?”白子画淡淡地说:“你身体不好,气息不稳,让你自己住一个房间师父不放心,而且师父夜里子时还要为你养气调脉,师父住在别处多有不变。”花千骨听了不禁黯然,低下头说:“都是我拖累师父,害的师父为我劳心劳力,我以后一定会不惹师父生气的。”白子画摸了摸她的头,没说什么。   自此,白子画就和花千骨住在绝情殿内,夜里,白子画或打坐或睡在软榻上,花千骨则睡在特制的千年崖柏木床上。幽若派了弟子天天熬制极品灵药送往绝情殿给花千骨调养身体,白子画因为少了日常的一些琐碎事务,日常为花千骨调养生息自是比以前得心应手,而且绝情殿的灵气在长留中最为浓郁,再加上灵药和花千骨贴身带的养身仙饰的功效,花千骨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看到如此,白子画倒颇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应该以小骨的身子为重,早日带小骨回长留调养。花千骨身子好了不少后,读书练功比以前强了不知凡几,不仅唐诗宋词背了好多首,自己没事还又翻了七绝谱学各家杂项,云霄九式也大半练完。白子画准备再教她镜花水月,更助于她集中心力。   在绝情殿里居住了一阵子,花千骨居然又开始给白子画做桃花羹了,白子画喝着熟悉味道的桃花羹,想起前情往事,不禁恍然如梦。   他想:不管怎么样,小骨又回到了我身边,还能煮羹做饭给我吃,这样子就好了,这样子就够了。这样下去,我再持续为小骨练气的话,小骨也会慢慢修得仙身的,只要小骨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在绝情殿的日子再长久我也是不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回长留,一切都是为了小骨哦   ☆、静水起微澜   白子画和花千骨在长留居住日久,摩严和笙箫默有些难解的事情也请他一起商议。   一开始他心思完全在花千骨身上,尤其是经历了丢失的事件后,在异朽阁他失去了小骨的踪迹时,他的恐惧和害怕简直要让他发狂,所幸东方没有恶意,他在长留又找回了花千骨。虽然在长留相对安全,但他恐惧长留八千弟子,万一也有宵小之辈伤害了花千骨,再加上花千骨身体较弱、仙身未得,他就干脆与花千骨同吃同住,简直一步也离不开,因此,摩严和笙箫默地邀请都被他拒绝了。   过了一阵子,花千骨身体慢慢好转,摩严、笙箫默、幽若等人拼命地把世间能搜罗的最好的灵药和仙品往绝情殿,再加上白子画为花千骨养息得当,花千骨体内居然开始有仙气流动,使出的云霄九式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空有其形,但无实力。看见师兄师弟们这么为花千骨费心费力,白子画倒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再加上花千骨身体日益恢复,于是摩严和笙箫默再邀请他商议大事时,他也偶尔带花千骨下殿商议事务。可是商议事务时,白子画倒是还好,花千骨杵在旁边看着他们就觉得没意思了。她在一旁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白子画看到了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叫来上上飘,叫他陪花千骨去找舞青萝他们去排遣排遣。   花千骨好久没看到舞青萝他们了,和舞青萝拉着手一阵姐姐妹妹地乱喊一气,师姐妹俩亲热了一阵,又说了一会话后,舞青萝大大咧咧地说:“千骨啊,我们呆在房间里也没意思,我带你到长留四处瞧瞧,看看别的师兄弟他们在干什么?”花千骨在绝情殿里呆着本来就觉得有点没意思了,听到舞青萝的话自然千愿万愿,师姐妹两个就在长留里头晃悠起来。   晃悠晃悠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午殿,看到大家一起在桃翁的教导下学东西,互相之间还可以窃窃私语,花千骨不禁一阵羡慕,后来又到了笙箫默地销魂殿,看到火夕正带着自己的弟子和舞青萝的弟子们练剑,花千骨更是地下了头。其实这些东西和剑法她都学过,师父只能教的更精湛、更仔细,但是她就是觉得有朋友们陪着,有兄弟姐妹们陪着才更有意思些,一直以来,她的世界里只有师父一个,师父对她极其关心爱护,甚至胜过父母,所以她也一直没觉得寂寞,但是看到这些弟子们大家在一起相互讨论,互相笔试,她又觉得自己的世界里似乎缺了点什么。   带着这样的想法,花千骨晚上和白子画一起吃饭的时候难免有点心不在焉,白子画马上就觉察出来了,他放下筷子,摸了摸花千骨的头发,温言问到:“小骨怎么啦,今天在下面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如果是前世的小骨,即使是不开心也不会说出来。但是花千骨今世魂魄尚不太齐全,虽已调养日好,但是缺魂少魄总是略有影响,思虑自然也不及他人周到。于是花千骨拉着白子画的衣袖说:“师父,我今天看到其他弟子一起读书练剑,好是热闹。师父师父,我也想像他们一样,和大家一起读书练剑好吗?”白子画听了后,眉头微皱:“小骨啊,和大家一起读书练剑的都是长留的普通弟子,还没正式拜师的,所以由年长的师兄们统一带着。稍有资质的弟子都要正式拜师的由师父专授的,你看火夕和舞青萝他们不也住在销魂殿,由你儒尊师叔教导的吗?”花千骨撅着嘴巴说:“可是销魂殿里火夕有舞青萝陪着,他们还都各有徒弟,那么多人,好热闹呀,师父呀,为什么我们绝情殿内不能多几个人呢,你也再收个徒弟好了。”白子画听了心下一酸,因为怕花千骨回忆起前情往事,所以一直没告诉她幽若其实是她的弟子,他想了想,正色说:“因为师父收你的时候发过誓,此生只收一个徒弟,至于你,自己身子还没全好,仙身都未得,怎么带徒弟呢?”花千骨听了,心里更不开心,用手撑着头,眼睛望着右前方发呆,脸上苦闷极了,白子画看了花千骨这样,觉得又可怜又可爱,不禁心里一阵发笑,但是面上只是端着,并未松口。      ☆、往事似迷雾   花千骨才苦闷了几日,就高兴了。舞青萝专门来接她下殿练剑。原来白子画已做了安排,每七天让她下殿两次,一次让她到午殿和其他弟子学五行养生育气之学,一次让她到销魂殿和舞青萝火夕他们练剑。今天正好是千骨和舞青萝他们练剑的日子,白子画特地嘱咐舞青萝对花千骨要特别关注,随时照看,练剑的时候也以练习剑式为主,切忌正式运气比试。舞青萝自然一口答应,并许诺会对花千骨同进同出,随身陪伴。   花千骨到了销魂殿,和舞青萝火夕他们一起练剑,结果舞青萝和火夕发现花千骨的云霄九式的剑式走向练习得比他们还精准,不禁一阵沮丧。原来花千骨天性倔强,学东西非常认真,白子画对花千骨的教育也事必躬亲,仔细教导,唯恐不到位、不周到,和儒尊洋洋洒洒地教徒弟,自然是费心很多。所以花千骨虽然仙力远远不及火夕和舞青萝他们,但是剑法的气势、走向和精准度却远远超过火夕他们。后来花千骨到销魂殿练剑变成了花千骨帮火夕和舞青萝教弟子剑法,但是养息聚气还是由火夕舞青萝来传授。   又过了几天,舞青萝又接花千骨到午殿去学习五行养气之术。花千骨和众弟子一起在午殿学习,觉得这里非常熟悉、非常亲切,心里一阵开心。舞青萝也陪着花千骨在午殿听着课,昏昏欲睡。花千骨听着起劲的时候,拉着舞青萝的手说:“青萝,原来五行是相生相克的,这里大部分弟子都有自己的五行属性,但是为什么师父让我练的武功却要五行互通呢?”舞青萝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听了这话看了花千骨一眼,“啊”了一声,又趴下继续睡了。花千骨很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旁边的一位弟子说:“漫天,你说呢,为什么?”那个弟子抬眼看看她说:“我不叫漫天。”花千骨一愣,自言自语道:“对呀,我怎么叫你漫天呢?漫天是谁,我怎么会叫别人漫天呢!”她越回想头越痛,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她猛地抱住头说:“我的头好痛!”旁人连忙把舞青萝推醒了,舞青萝吓坏了,连忙拉住花千骨问:“千骨,你怎么了?”花千骨捂着头说:“漫天是谁呀,刚才我为什么突然叫出她的名字,为什么想到她我的头好痛!”说完就昏了过去。舞青萝吓呆了,连忙叫上其他弟子把花千骨送到绝情殿里去了。   花千骨昏睡之中仿佛看到了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子,站在马车上笑得很张扬。又好像看到她对自己得意洋洋地说:“我叫霓漫天!”还有一些她们一起上课的情形,还看到了她偷偷从手掌里发了三根毒针到自己身上,忽然一阵大汗淋漓就醒了。醒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师父怀里,师父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花千骨轻轻地要把手抽出来,白子画发现花千骨醒了,连忙把她靠在了枕头上,用手帕给她擦汗,轻轻地问:“小骨,你感觉怎么样了”花千骨摇摇头说:“师父,我的头昏昏沉沉的,师父,我到底怎么了,漫天是谁,我认识她吗,为什么我想起她我头那么疼……”白子画看到她迷茫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难过。他轻轻地把花千骨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说:“小骨,师父以前告诉过你,在你前世我们就是师徒,前世因为师父没有处理好很多事情,造成了很多遗憾和悲痛,都是师父的错。师父为什么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这些事,心里会因为过于难过而损伤身体。而且这些事情随着你的三魂六魄齐全了,你都会想起来的。你现在的身体,承担不了这些情绪,小骨,听师父的,我们顺其自然可好哪怕你回头身子好了,想起往事,离开师父,师父也不怪你,但是现在,不要执着于这些好吗?”花千骨从白子画的怀里挣脱出来,拉着白子画的手,埋怨地说:“师父,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师父的!我想在师父身边当你一辈子的徒弟,只要师父任何情况下不赶我走就行。师父待我如珠似宝,小骨怎么会不知道,以前的事情,肯定是小骨淘气不听话造成的,怎么能怪到师父头上,师父让我不想我就不想,我一定会努力把身体养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没人留言呢,大家喜欢吗?   ☆、岁月静好否   经过这些事儿,白子画又不敢让花千骨下绝情殿了。   但他知道花千骨年纪小,一个人在绝情殿对着他只怕是孤单寂寞,于是找来舞青萝、云端、上上飘、狐青丘他们轮流来绝情殿练剑,说是练剑,其实是找人陪千骨,但是他也在旁边陪着,偶尔还点拨两句。白子画如今修为已破十重天,被他点拨两句胜过被其他人点拨百句、千句,大家本来对花千骨又有同门之谊,再加上能受到尊上的点拨,自然是非常肯过来陪花千骨的,因此绝情殿比原来热闹很多。花千骨脸上更多了些笑容,为了多留这些师姐师兄陪她,花千骨又新创了好几个菜式,味道非常鲜美,舞青萝、云端他们吃得不亦乐乎,开心的不得了,一时之间,绝情殿居然成为整个长留大家最想去的地方,但是白子画在这方面还是小心而又谨慎的,他只让几个原来和小骨有过交集、感情不错、可靠的长留弟子过来陪小骨,一般弟子还是不让上绝情殿的。   另外,白子画开始亲授花千骨修仙之法,花千骨虽然身子弱,但是奈何这一阵子一直灵药补着、仙器戴着,白子画还天天用自己的仙气为她疏通脉络,再加上她自己神识也逐渐清明,领悟力比原来提高很多,日常还勤以修炼,居然也将将得了仙身,到了“初识”的境界。只是毕竟体质太弱,仙身还不稳。   为了让花千骨真正地靠自己提升修为,白子画开始不为她打通脉络,以让花千骨自己领悟天地间大道、修仙养气为主,并要求花千骨每天继续沿着绝情殿开始跑步以增强体魄,否则即使花千骨修得仙气,体魄不强的话也难以支撑这些仙气,只会对身体有损。   就这样,花千骨苦逼的跑步生涯又开始了,一开始是绕绝情殿跑十圈,后来是二十圈。再后来是白子画让舞青萝或云端陪着她绕着长留跑五圈。结果,花千骨还没说什么,云端和舞青萝脸色就垮下来了,白子画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以你们现在的辈分和修为,长留五圈都跑不下来,看来长留现在对弟子的要求越来越松了……”舞青萝他们马上就听出了白子画的言外之意,吓得赶紧答应了。   此外,白子画每天在花千骨睡前花半个时辰和花千骨讲述天地自然之道。让她领略天地间的大道。某一天,他正在讲“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和“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以及“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 ”这几句时,花千骨突然打断他说:“师父,当时漫天算不算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和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呢?”白子画吓了一跳,赶紧问她:“小骨,你把过往都想起来了”花千骨皱着眉头说:“我现在不敢想了,因为以前一想就头疼,所以我听师父的话,顺其自然就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自己身体好了些的缘故,以前有些景象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比如说和漫天的一些事情,比如说和那个带走我的书生,他貌似前生是我的朋友。后来我就想呀,要听师父的话,就逼自己不要继续去想那些过往,顺其自然,休养生息。”白子画看着花千骨,心里一阵歉意和难过,轻声地说:“小骨,那些过往你不强求一定要想起来无疑是对的,否则你的仙身不稳,再恢复就难了!万事万物要像水一样,利万物而不争,顺其自然,不要避讳,但也不要强求,你心思澄明,一定能领悟世间的大道!等你身体好了,以前的事儿都会自然而然地知道的!”      ☆、有缘来相会   就这样修炼了一阵子,花千骨的体力和仙力都有了显著的提高,而且因为花千骨比较有灵气,在经过白子画传授,她对世间的大道有了比较深切的认识,这些认识对她自身的修炼也大有裨益。不过又修习了一年,她居然就修炼到了“ 勘心”的阶段。连最看她不顺眼的摩严也从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花千骨心思澄明,灵气逼人,是个修仙的好苗子。俗话说的话,人比人气死人,长留除了三尊以外的其他长老和真人看到了花千骨的进步,纷纷逼着自己的弟子勤加修炼,毕竟一年多前身体还那么差,傻乎乎的花千骨如今居然能修炼到“ 勘心”这个事实太打击人了,那些师父们也不肯承认自己教得不好,那只能是徒弟们学得不尽心了,于是长留的徒弟们一个个被折腾得鬼哭狼嚎的。   花千骨的记忆也有点恢复了,但是可能是她内心深处的原因,她也只恢复了一些在长留学习以及在蜀山的一些记忆片段,其它的她也不愿意继续想。每天除了修炼就是琢磨着给白子画做好吃的,又听话、又好好修习、又体贴师父,简直是二十四孝好徒弟。长留所有的师父们、后来甚至包括笙箫默,一天到晚对自己的徒弟们说:“你看人家花千骨怎么怎么样……”连最和花千骨要好的舞青萝和云端也被唠叨地受不住了,还好花千骨天性纯善,在修习中有所心得都和大家分享,师父教她的世间大道也经常讲给其他弟子听,这段时间,长留弟子的修炼水平纷纷提高,摩严和桃翁、朽木清流他们看在眼里,心里倒是非常的欣慰。   随着花千骨身体的恢复,白子画开始让她攀爬长留山,而且不能御剑攀爬,必须用体力攀爬。花千骨从一开始只能爬到半山腰就被白子画御剑带回去到后来能翻整座长留山。有一天,她在翻山的时候,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满脸黑气地躺在草地上,看到她就伸出了手,对她喊:“姑娘,我是洞庭少门主,救命……”说完就昏过去了。   花千骨仔细一看,他的手背上有两个蛇咬的牙印,黑气已经直冲脑袋,再不救治蛇毒入了心就会死掉了,花千骨连忙运气为他驱毒。驱完毒后,那个男的还在昏迷,花千骨仔细地瞧了瞧,发现他身上有长留给其他关系好的门派的印符,长留山外面是有结界的,世间的凡人和一般的门派是进不来的,只有法力高深的或者持有长留外发的入界印符的仙人才能进来。花千骨看到这个印符,心知此人和长留的关系匪浅,因此又御剑带他回到派内,路上遇到了两个弟子,花千骨就把这个人交给了那两个弟子,并把前情告诉他们,然后想着师父半天看不到她该着急了,于是赶紧回到绝情殿。   回到绝情殿后,白子画果然已经等她等着急了,正准备观微于她,花千骨就拉着师父的衣袖撒了会娇,又把在长留山上遇到中蛇毒人的事情告诉了白子画,白子画听了后赶紧拉住花千骨的手,为她把了把脉搏,发现她身体无恙才放心下来。又沉了脸教训她:“你虽已到勘心阶段,仙身已稳,但毕竟此人是中毒,你为他驱毒要大耗元气,师父目前修为已破十重天,下次你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可以先示警,师父再瞬移过来解决,不要轻易耗损元气。”花千骨用手托着脑袋,噘着嘴说:“我看见他脸上都有黑气了,觉得救命要紧就先赶紧救他了,哪想得到这么多啊!”白子画一想也对,遇到这种事情不去救人的小骨就不是他的小骨了,于是也就微微一笑,摸了摸花千骨的脑袋,再也不提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觉得我写的怎么样,吱一声呢?   ☆、洞庭有痴男   话说那个被千骨救下的男子是洞庭门的少门主秦无忌,此人是个爽朗直率之人,生性洒脱,爱在江湖上交朋友。但是洞庭门是仙界的一个小派,本来和长留这样的仙界第一大派没什么交集的,因为势力不强,守护神器也没他们什么事情。奈何前一阵子,洞庭出现了一书生,那书生号称对对子无人能及,很多当地的名士文人前去对对子都对不过他,但是他出了个对子,这个对子是: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一直却没人对得出。然后那个书生就说了很多狂言,说是洞庭虽也说得上是风水宝地,可惜文气不畅,连这个普通的对子居然也没人对得上。秦无忌听到了后,想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前去和那个书生了下联:魏无忌,长孙无忌,彼无忌,此亦无忌。书生果然拜服,就和秦无忌一家都做了朋友。有一次,那书生在秦无忌家作客的时候,无意中说起:仙界第一大派长留正四处寻求灵丹妙药、养身之物给一重要之人调养身体,现在如果有宝物献上的话能和长留结下缘分,将来有什么事情有所请的话就可以方便开口了。秦无忌年纪尚轻,听到这个话倒没多想什么,他的父亲秦剑锋听到此话如同福音,连忙将自己在后池养的几尾百年湖鲤送到长留山去,据说真的派上了用场,长留也给了洞庭门一个友派印符,和长留关系浅的门派是拿不到这个印符的。秦剑锋得了印符后就和长留世尊摩严联系,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去长留学习,摩严一口答应了。谁知道秦无忌在入山前居然被妖蛇所咬,他提了提内力,想支撑着到长留内求救,谁知道刚到了长留山上就毒发昏过去,幸被千骨所救。   秦无忌醒来后,想起救他的那个女弟子的模样,觉得她不但有闭月羞花之貌,而且灵气十足,清丽难言,心中纵有千言万语都不能描绘她的容貌,而且还在危急之中勇救了他的性命,不由得心生向往。可惜他问了陪在他身边的两名长留弟子多次,那两个人居然都不知千骨姓名。   那两个长留弟子倒不是故意不告诉秦无忌的,他们是三十年前大战后长留新招的弟子,对前尘往事所知不多,也不认识千骨。前两年千骨回来后,白子画一开始拘着千骨不让她下殿,只在绝情殿上两人相依相伴。后来怕千骨寂寞,应千骨的要求,在午殿才上了一课五行养生之课,千骨就昏了过去,白子画只好让一众相熟的弟子上绝情殿陪花千骨。后来花千骨体质慢慢好转,修为大增。白子画让青萝和云端陪花千骨在长留跑步,但是青萝和云端毕竟是女孩子,在长留弟子中辈份也算高的,甚至都有自己的弟子了,因此不愿意其他弟子看到她们跑步的样子,都挑夜深人静无人的时候和花千骨一起跑步。所以长留山的八千弟子,认识花千骨的倒委实不多,但是那两个长留弟子看到花千骨的宫铃和其他人的宫铃不一般,又看到花千骨的仙气旺盛,自是知道她是长留辈份较高的弟子,也尽心尽力地办好了她嘱托的事情,但是连花千骨是谁却都不知道,弄得秦无忌心里无限猜想,只恨自己当时没用,马上昏过去了,都不知道佳人姓名。   那秦无忌调养了十几天,身体日渐转好,长留也派人帮他通知了他的父亲,他父亲也赶赴长留,一方面不放心自己的儿子的伤势,另一方面也想帮儿子拜个厉害的师父。秦无忌得知父亲快到了,顿觉束手束脚,百无聊赖。深夜之中,一个人居然在长留闲逛起来,逛着逛着,忽然看到两名少女在乙殿门口一边比剑一边互相说笑,其中一名赫然就是当初救她的少女,他激动极了,立刻喊住她:“姑娘,你还记得在下是谁吗?”那个少女自然是花千骨了。花千骨看到他先是一愣,因为当时她见到秦无忌的时候,秦无忌满脸黑气,和现在样子不太一样,她看了秦无忌一会忽然恍然大悟到:“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被蛇咬伤的那个……”“对呀对呀!”秦无忌高兴地直点头,正在他准备继续和佳人叙旧时。“秦公子,你父亲到了!”忽然照料他的一名长留弟子过来叫他,他和那名弟子讲了两句,正准备和花千骨道别,问花千骨姓名时,忽然发现花千骨和另外一名女弟子都已经不见了。他不禁一阵怅然若失。   回到客房,秦无忌发现他的父亲果然到了,他突然朝他父亲跪下,秦剑锋大奇道:“无忌你怎么了?”秦无忌扭扭捏捏到:“父亲大人,这次无忌受伤,幸亏有一名长留的女弟子相救,无忌想娶她为妻,想请父亲大人为我提亲!”秦剑锋把他儿子拉了起来,斥责到:“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这许小事怎么能就下跪呢?长留乃仙界第一大派,长留弟子都是名门弟子,教养和功力自然和他派不一样,你要迎娶我倒也不反对,但是你可知道那个姑娘姓甚名谁,是长留哪位尊者的弟子呢?” 秦无忌摇摇头说:“儿子不知。”并讲了其中的原委。秦剑锋想:既然这个姑娘长留的一般弟子都不识得,估计她的师父在长留位置不显,虽然她是名门大派子弟,但我儿子毕竟是一门的少门主,倒也配得上。于是就说道:“这样吧,明天正好我带你拜见三尊和掌门,你届时请他们帮忙,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弟子。”秦无忌不禁大喜。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可以猜猜,那个书生是谁?   ☆、无份手难牵   话说那天千骨和青萝为什么突然离开呢?主要是因为舞青萝慧眼如炬。虽然花千骨尚有些懵懵懂懂,但是舞青萝已是成婚之人,如何看不出这个少年看往花千骨的眼神已带着痴恋,她发觉这个少年尚不知道花千骨姓名,趁他和别人交谈之际,就赶紧拉着花千骨走了。   第二天,秦剑锋带着秦无忌去正殿拜见三尊,白子画下殿的时候也带着花千骨一起下来了,花千骨下殿之后自去找青萝云端她们去玩,秦无忌跟随父亲上殿之前,无意中看到了花千骨在偏径上,连忙走过去问她:“姑娘,又是我。”花千骨看到是他,于是微微一笑,秦无忌瞬时觉得仿佛看到春日百花盛开,温暖而又明媚。花千骨有点害羞地说:“不好意思啊,昨天我和师姐突然走了。”“你叫什么名字?”秦无忌直愣愣地问。“花千骨啊……”花千骨有些茫然地回答。“无忌,你跑到哪里去了……”远处传来了秦剑锋的声音。“花姑娘,我们马上就会再见面的!” 秦无忌对花千骨行了个拱手礼后去追他父亲了,花千骨有点莫名其妙,但并未多想。   秦剑锋和秦无忌到了正殿,拜见和三尊和掌门幽若,先商议起给秦无忌拜师的事情,幽若看了看秦家的修炼路数,和朽木清流有点相似,于是提议让秦无忌拜朽木清流为师。朽木清流的仙力在长留中也算是大拿,因此秦剑锋内心深处虽然希望秦无忌拜三尊为师,但看到能拜到朽木清流门下,也觉得不错,自是非常感谢。话到此处,秦剑锋看到秦无忌频频对他使眼色,于是对着三尊又拜了拜,语道:“日前,小儿被长留一女弟子所救,对她一见钟情,因此老夫想和三尊和掌门提亲,如果那名女弟子愿意的话,小儿想迎娶她为妻。”笙箫默一听便很感兴趣,收了扇子赶紧问:“那名女弟子姓甚名谁?我认不认识?” 秦剑锋正准备让秦无忌描述下那名女弟子的形貌,冷不防秦无忌在身后说:“我刚问了,她叫花千骨。”   现场立刻一片死寂。   幽若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摩严则面有怒色,笙箫默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子画和其他人的脸色,秦剑锋冷汗直流,偷眼看着白子画。但见白子画面色还是淡淡的,只是轻轻地看了下秦无忌,眼神含霜带雪。秦无忌只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觉得身上一凉,他抬眼一看,看见白子画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立即就感觉遍体生寒,心道:这个长留上仙果然仙气逼人,如此谪仙一样的人物,连眼神都如此冷淡。却忽然被父亲拉住了手,转头一看,秦剑锋在拼命地朝他使眼色让他闭嘴,他还有点莫名其妙,事先不是说好的嘛,他直接问到了姓名不是求娶心怡之人更方便了。   摩严自从三十年前大战之后,内心深处对花千骨的定义已不仅仅是妖神或是白子画的徒弟了,再加上白子画带花千骨重返绝情殿之前,已明确表示了将来要娶花千骨之意。所以他虽然不情愿,但心里倒也早已把花千骨看成白子画未来的妻子。现在听到居然有人想要求娶花千骨,不禁勃然大怒,正要开口训斥的时候。忽然白子画出声了,他对着秦无忌说:“你想要迎娶的弟子,正是我的徒儿,但是我未曾听小骨说到有与你定情的事情。”秦无忌心想:“原来是长留尊上的徒弟,难怪千骨姑娘如此飘逸出尘、美丽动人。”于是一拱手,面带羞涩地说:“事实上,千骨姑娘只是救了在下,在下与她并未深交,但是在下对她一见钟情,如她愿意结亲,在下一定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放肆!”摩严气得一拍扶手。白子画抬手制止了他,然后沉声道:“这样吧,我让人把小骨叫过来,如果她愿意,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不会阻拦。”秦无忌千恩万谢,却没注意到他父亲在旁边已大汗淋漓。   过了一会,花千骨被叫到正殿,她一边走还一边高兴师父今天接见客人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却冷不防看到正殿里气氛诡异,大家神色各异,师父更是表情冷淡,花千骨一向了解师父,知道他如果面色这般冷淡,内心早已怒火滔天了。心里不由得非常奇怪: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让师父那么生气呢?   花千骨拜见了三尊和秦剑锋后,秦无忌赶紧和花千骨打招呼啊,并说:“千骨姑娘,我说马上我们会再见面的把……”花千骨看看见他,一愣,马上说:“是你呀。”然后转头笑眯眯地对白子画说:“师父,这位就是我上次帮他驱蛇毒的人。”白子画接口道:“是的,现在秦门主正要和我提亲,为这位秦少门主求娶你做他的妻子,小骨,你可愿意?”花千骨立刻吓呆了:“这个从何说起呢,我一共就见了他三次,话总共也没说两句呀?”她转头对着秦无忌说:“秦少门主,我是要跟着师父修仙的,要做师父一辈子的徒弟的,谢谢您的错爱,但小骨并非良配。”此话一出,白子画脸色缓和了不少,秦无忌则脸色苍白,秦剑锋在旁边很客气地说:“千骨姑娘是尊上的唯一弟子,是小犬配不上千骨姑娘。无忌,你年纪尚轻,应该和千骨姑娘学习,以修仙养气为主,不要执着于情爱之事。”白子画在旁边点点头说:“如果少门主在修习过程中有疑问的,如不嫌弃,我也可以略谈一二。”这个就是尊上愿意指点的意思了,秦剑锋本来以为儿子无状,会触怒长留上仙,却没想到有此机缘,立刻千恩万谢地带着秦无忌走了。秦无忌则失魂落魄,像木偶一样跟着他父亲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某尊上的醋瓶被打翻了,是不是?   ☆、小骨吐心事   花千骨本来看到师父面色不渝,以为他会很生气。却没想到他最后反而要指点起秦无忌修习仙术了,不由得半天摸不着头脑。秦无忌走了后,她不由得发愣了。白子画看看她发愣的样子,又冷眼扫了扫偷笑的笙箫默,拍了拍花千骨,带她回了绝情殿。   回到绝情殿,白子画和颜悦色地问花千骨:“小骨啊,十二岁以后你就一直在师父身边,虽然现在已十八岁了,算是长大成人了,师父倒也没问过你将来的打算。这个秦少门主的事情虽然是小事,但也算给师父提了醒。师父听你刚才说要在师父身边做一辈子的徒弟,你是真的这么想吗不想成家,做别人的妻子……也不想独当一面,建功立业?”   花千骨奇怪地说:“师父,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到别的地方去呀,我在神智未开、懵懵懂懂的时候遇到了师父,师父待我亦师亦父,不仅从来不嫌弃我,更是对我精心照顾、苦心培育、万般呵护。师父为我吃了多少苦我是知道的,在我心里,师父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怎么会离开我的家呢?离开了家,我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呢?”   白子画听了若有所思,又小心翼翼地问花千骨:“千骨,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在凡间,十八岁当母亲的女子皆比都是。你……有没有想过要嫁人呢?”   花千骨想了想说:“嗯,我凡间的妹妹其实去年已经嫁了人了,我娘也偷偷问过我修仙的人能不能嫁人,但是她听说我现在和师父回到长留后吃了一惊,就并未再问,师父呀,嫁人是怎么回事啊,我翻了翻七绝谱,上面没写呀?”   白子画听到花千骨这么问,明白她虽然现在魄已健全,但魂未全回,对男女之事尚处于懵懂状态,而且花千骨现在对白子画无限依赖,既当师长,又当父母看待。四年前花千骨十四岁时,首次来了月事,她看到很多血,心里非常害怕,还去告诉了白子画。白子画也从没遇到这种事,顿时手足无促,就立刻为她渡仙力调养。渡了仙力后花千骨虽然身体舒服了点,但是血不仅没止住,反而更多了。后来白子画没办法,只能在花莲村找到了一妇人,细细相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这个长留尊上立刻红了脸,为徒弟买了月经带,又煮了红枣糖水给徒弟喝了才熬过了那几天。从小到大,花千骨之事,事无巨细,白子画全部知晓,远远胜过花千骨的父母。因此花千骨也习惯了什么事情都问师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觉得如果离开师父,那简直是天塌地裂一样,不可想象。白子画思及至此,觉得小骨不可能离开自己,心倒是安了不少,于是随口讲了几句敷衍了花千骨一下。花千骨也看出了师父在敷衍自己,撅着个嘴,自己很无聊的在绝情殿玩了一会,然后下殿找舞青萝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白子画你别得意,马上小虐你一下。   ☆、回首月明中   花千骨御剑到了销魂殿找舞青萝玩,师姐妹两个玩闹了一阵。舞青萝是亲眼目睹花千骨与白子画前事的,又听笙箫默说起今天的事情,她本是天真爽直之人,于是对着花千骨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口:“千骨啊,今天尊上有没有不高兴啊?”花千骨迷惑不解地说:“不知道呀,其实我和秦少门主只见过两三次面吧,大概是我救了他,他居然和师父求亲。师父一开始样子有点不高兴,后来倒没说什么,回了绝情殿后还问我想不想嫁人?青萝呀,你不是嫁给火夕好多年了吗,你告诉我,嫁人是怎么一回事啊?”   舞青萝撇撇嘴:“嫁人啊,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呗,能怎么一回事啊!那尊上这么问你,你怎么回答的呀!”花千骨想了想说:“我当然不想离开师父了,师父那么疼我,我才不想离开他呢,再说了,如果嫁人就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哪个人能有师父对我那么好呢?”舞青萝一听,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说:“那这个,这个还是不太一样的!”花千骨好奇地问:“哪里不一样呢?”舞青萝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自己的丈夫、自己要嫁的人肯定会有心动的感觉,哪能和对师父的感觉一样啊!”   听到此处,花千骨忽然有点魔怔了,自言自语道:“糖宝宝,你说我和师父保持距离会不会就没有心动的感觉呢?”青萝听了觉得话不对,就去拉花千骨的手,却见花千骨两眼发直,心里顿觉有些不妥了。只见花千骨突然拉着她的手说:“青萝,我刚才还在和糖宝说话呢,她怎么不见了,糖宝,糖宝宝,你到哪儿去了……”神色竟然焦急万分。   舞青萝顿时急了,连忙问:“千骨,你到底怎么了?”只见花千骨眼珠子左右游移,似在回忆什么……突然,她的眼珠子不动了,脸上慢慢露出悲痛的神色,忽然,她的眼睛里流出很多很多的眼泪来,她抬眼看着舞青萝:“青萝,糖宝是不是已经死了!”   舞青萝一犹豫,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这个犹豫已经告诉了花千骨答案,她的脸上露出了颓丧无比的神情,突然,吐了一大口血,昏了过去。   舞青萝吓坏了,大叫了起来。笙箫默赶过来后,一边给花千骨运气调息,一边派人赶紧告诉白子画。白子画过来后,先摸了摸花千骨的脉搏,沉吟了一会,又细细地问舞青萝情况,得知花千骨想起了糖宝,白子画的眉毛皱了一皱,但马上回复了平静。   白子画马上带着花千骨回到了绝情殿,抱着千骨十天十夜,这十天十夜一分一秒都没有离开花千骨,不是为她调息就是给她喂药。尽管他一直抱着千骨不放开,但神色却十分平静,像等着一个不太好但注定要接受的结果一样平静。   过了十天,花千骨悠悠地醒来,发现她躺在绝情殿师父的床榻上,靠在师父的怀里。师父紧紧地搂着她,因为昏过去了很多天刚刚才醒,花千骨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一动未动!但是,前尘往事均已经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首月明中是李后主的词,前面是不堪两个字。不堪回首以前的岁月,是因为太让人伤心难过了!这 个也符合小骨的心境。毕竟那么多亲人朋友的死,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往事不可忆   花千骨正在迷糊中,忽然听到有人进来了。又听见摩严的声音:“师弟呀,你这么抱着她已经十天十夜未眠了,虽然你是修仙之人,可以不用休息,但这个毕竟有损身体,你还是自己先休息或打坐一会再照顾花千骨吧。”又听见笙箫默的声音:“师兄,你这么抱着千骨也不是个事儿,还是让青萝或云端来照顾,我们想想对策,怎么让千骨醒过来……”   白子画只是不说话,但情不自禁地抱紧了花千骨,似怕被人夺去一般。良久,忽然对摩严和笙箫默说:“你们回去吧……,我想和小骨就两个人呆着”“你……”摩严正要说什么,被笙箫默拉了拉手臂,笙箫默朝他使了个眼色,把他拉走了。   花千骨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师父快把她搂得喘不过气来,忽然脸上一凉,原来竟然是白子画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只听见师父喃喃自语道:“这一天真的要来了吗?我还能这么搂着你多久?”花千骨心里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和师父诉说,但又想到了东方、糖宝、杀姐姐,那些话又好像说不出口了。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正好和白子画四目相对,两人相对无言。   花千骨醒了以后,身体虚弱,每天不过醒三四个时辰,另外□□个时辰都在昏睡。醒的时候只是默默地坐着,喂她喝汤就喝汤,喂她吃药就吃药,也不说话。她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首诗:楚宫慵扫眉黛新,只自无言对暮春。 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她曾经不明白:为什么息夫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只是不说话,而不是反抗。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有种伤心是你没法反抗的,你只能伤心到没法说话,也不想说什么,而死都死不掉……   白子画在她睡着的时候一直守在她身旁,有时她梦魇浑身出虚汗的时候能感觉到温暖的仙气在全身流动,那是师父在给她渡气。但她醒来的时候,他经常不在她身边,让青萝和云端陪着她,偶尔来看看她,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看看她就走了。   就这样调养了一个月,花千骨精神慢慢有些恢复了,有一天,云端和舞青萝在逗她说话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青萝啊,师父在哪里?”舞青萝和云端一看她开口了,都又惊又喜,指指外面说:“尊上一直就在门外守着。”花千骨忽然从床上起来,径直走向外面,舞青萝问:“千骨,你怎么了 ?” 云端拿着外套追着她要穿上。花千骨走到白子画面前,白子画正在殿外看着她,面色平静无波,他微微皱着眉,从云端手里拿过外套,为花千骨披上。   花千骨定定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沉默良久,花千骨突然问:“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白子画不说话,等了一分钟,花千骨转说要走,忽然白子画拉住她的衣袖,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她一下子读懂了师父眼睛里的意思。      ☆、来者犹可追   花千骨和白子画对视了一会,白子画慢慢地别开了头,转过身去,花千骨则御剑飞往异朽阁。   到了异朽阁,花千骨找遍了整个阁内都找不到东方。然后花千骨在异朽阁正厅里的桌子上发现一封信和一个盒子。她先打开信,这封信是东方写给她的。   我心爱的骨头:   见信如晤,给你写信的时候,我就想象自己坐在你面前,听着你叽叽喳喳地和我讲话。   请原谅我再一次的离开。这一次我只能不经过你同意就离开。   骨头,你是一个重视亲人、朋友甚过自己的生命的女孩儿。可能因为我幼年丧父,从小执掌异朽阁,闻世间秘闻,知道的都是很多黑暗的、甚至耸人听闻的事情。当我遇到你时,你像我生命里的阳光,照亮了我。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人世间有这样一个女孩子,那么可爱,她的笑容单纯而又善良,她那么重视她周围的朋友,她嘴硬而心软,她为了爱人亲人和朋友可以奋不顾身。尽管我的思维一直是算计的、偏激的、甚至是阴暗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理解你、理解你的每一种行为、理解你的每一个选择。每件事情一开头,我就知道你接下去要做什么,骨头,我了解你就像我了解我的生命一样。你就是我生命里最明亮的地方。   骨头,我知道你的记忆会恢复,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偷偷地陪在你身边,尽管你看不见。当我发现你其实已经醒来,但还在踟蹰怎么面对你的师父时,我已经了然了一切。我知道你必然会找我,就像我知道你最爱的必然是谁一样,尽管我不想说,但是我们俩都知道答案。   骨头,所以我要离开你,不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为了陪着你、看着你,我已经作为鬼魂在人世间游荡五年了。为了让你放心,也为了我走的安心,确认了你的心意后,我和异朽阁做了交易,这次投胎转世,我把所有千百年的记忆,包括和你的记忆都还给异朽阁,而他们则保我此世平安顺遂、长寿安乐。所以骨头,忘了我,忘了让你痛苦的过去,去过幸福的生活,就像我也忘了你去过快乐的日子一样。古人有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就让我们彼此,都快乐地相忘于江湖吧。   我们俩的小宝贝糖宝,被我放在复生石里了,就在信旁边的盒子里,你只要给她一滴血,她就能复活,落十一也已经转世了,就在画骨峰下的天一城,你可以让糖宝去找他。   骨头,我心爱的骨头,我每写下你的名字,就偷偷地亲她一下,所以我写了好多次你的名字,原谅我最后一次的任性,就像原谅我第一次不小心看到你洗澡一样,那一次真不是我算计的、真的是意外!确实我犯的最可爱的错误,遇到的最美丽的意外。   骨头,不要埋怨我,你这么天真纯善,我只能替你做选择,也是为自己做选择。写这封信的时候,是我想起和你以前一切过往的时候,也是我最最爱你的时候……我的嘴唇上已经沾满墨汁了……   骨头,放下过往,答应我,我们都要幸福地活!   东方 作者有话要说:  嗯,花千骨电视剧的贴吧里有个大神叫青黄不接,我最爱她的分析贴,绝对是有过经历看透世事的人才能讲得出来的,她有几句话深得我心,一句是:爱一个人肯定不希望她死,是希望她活下去。还有一句是:小骨到底爱谁,其实东方和杀阡陌最知道。所以,东方肯定希望小骨幸福地活下去,尽管,他很讨厌白子画。   ☆、枝头花信迟   花千骨把信贴在了胸口,默默地流了会泪。东方呀,东方,不管一开始你是缘何什么来接近我,前生今世你对我的情义我怎么报答呢?你选择放弃过往的记忆不就是想我让放下以前的痛苦吗?——包括失去你的痛苦!   花千骨把信收在了怀里,颤抖着打开旁边的盒子,盒子里有个透明的复生石,糖宝在复生石里甜甜的睡着,花千骨又是泪如雨下,她把复生石贴在了脸颊边贴了一会,然后集中全身的灵力聚集到右手的食指指尖上,再把指尖划破,然后把血滴在了复生石上。   复生石忽然自动飞到了半空中,然后在半空中发出璀璨的光芒,石头中的灵虫突然变成一个穿绿衣服的小姑娘哎哟一声跌落在地上。她站了起来,揉揉眼睛,惊喜不已地看着前面的花千骨,然后扑到了她的怀里。   “娘亲,娘亲,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啊,呜呜呜……”。   花千骨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真好,又能把糖宝搂在怀里了,糖宝,娘亲前世真的很不负责,把你一个人留在了长留,一直不接你到我们身边,还不顾你糟糕的处境,一直让你帮娘亲打听小月的下落。今生你想做什么,娘亲一定满足你,娘亲一定要让你过上开心快乐的生活。   两人抱着哭了一会,花千骨给糖宝擦掉眼泪,问糖宝说:“糖宝,你东方爹爹刚刚转世,你要不跟着我回花莲村,我们在那里定居,娘亲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给你买好看的衣服,我们把以前的事情忘掉,开开心心地在那里生活好吗?”糖宝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会,问花千骨说:“骨头娘亲,十一……十一师兄在哪里?”花千骨一愣:“看到你魂飞魄散后,我就责备了十一师兄,他自杀了,现在投胎转世,在天一城。”糖宝嗫嚅地说:“骨头娘亲,我想去找十一师兄,前世他为了我,背弃了世尊,离开了长留,我始终没有体谅他,还一直责怪他。如果他现在还要我,我想今生今世都陪着他,可以吗?骨头娘亲,对不起!”花千骨把糖宝又搂在了怀里,流着泪说:“糖宝,是娘亲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娘亲都会满足你。来,娘亲和你一起去找十一师兄。”   花千骨带着糖宝即刻出发,但是在天一城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落十一。两人饿的头晕眼花的,花千骨就和糖宝在上次白子画带她吃饭的饭堂用餐,用到一半时,一个冰人打扮的大娘气呼呼地跑进来,坐在她们旁边。店小二赶紧去给她倒茶,问她:“叶大娘,怎么啦,看你不高兴的样子,你叶大娘出马还有搞不定的婚事吗?”那位叶大娘气呼呼地说:“可不是,那个济民堂的落大夫,都快到三十了,还没成家,东边的李小姐看中了他,那位李小姐才貌双全,怎么就配不上他了。这个落大夫还没听我把话说完就把话给回绝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不成亲可不就有毛病吗?”花千骨和糖宝听说了以后,互看一眼,花千骨赶紧问叶大娘说:“叶大娘呀,那位落大夫叫什么名字呀?”叶大娘顺口接话说:“叫落梦唐。”糖宝在旁听了,泪如雨下。   那位落大夫医术高明,花千骨和糖宝找到济民堂时,他又被请出去诊视了。花千骨和糖宝就在问诊室等了半天,忽然外面有个声音说:“落大夫,有两个病人等了你半天了。”帘子被掀开了,一个青年走了进来,赫然就是落十一。他一边进来一边问:“哪位有什么不舒服呀?”糖宝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唤了一声“十一师兄”,就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落十一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突然一把把她抱住说:“糖宝,糖宝,你真的是糖宝!”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花千骨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人间日似年   花千骨转身立刻御剑飞往长留,却发现绝情殿里空无一人。正好有一个弟子王正一到绝情殿打扫,看到她不禁又惊又喜:“千骨,你回来了!”花千骨问:“正一师兄,我师父呢?”王正一说:“你离开后,尊上马上也离开了,不知所踪,现在世尊和儒尊还有掌门正四处派人找尊上呢!”花千骨一愣,想了想,马上御剑飞往画骨峰。   花千骨回到了画骨峰上桃花树下的小木屋,屋子里都是酒气,白子画躺在花千骨的小床上昏睡着,旁边七零八落地倒着忘忧酒的罐子。花千骨第一次看到大醉的师父,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终于深深地体会到师父每次看她喝醉时的心情。这么多忘忧酒喝下去,没有一年半载是醒不了的,师父难道竟然是想醉一辈子吗?她把师父扶了起来,用功力帮他驱酒气。驱着驱着忽然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忽然就昏倒过去。   原来花千骨因为想到糖宝而回忆起往事,导致她今生所修行的仙力硬是从她的魄上转到她的魂上,后来三魂已全,但六魄却受损,幸亏今生她仙法修行的扎实,又有原来服用的灵药化作的仙力保着、身上佩戴的仙饰护着,六魄损伤的后果一时没发作出来。后来她为了让糖宝醒过来时就能变成人,将全身所能调动的仙力和灵气都给了糖宝,于身体更是大损,能支撑着找到白子画已是不容易了,所以稍稍用了点最后的仙力为白子画驱酒气后就昏迷过去了。   她似乎在一个很黑的地方,浑身冰冷,周围空无一人。她觉得很孤独很寂寞,就像前世在蛮荒之地眼睛还看不见时那样无助,她想大喊:“师父,你在哪儿?”可是张了嘴又发不出声来,她一着急就浑身出了很多冷汗,身上愈加难受。忽然,她又好像掉到了无尽的虚空里,那个虚空似乎无边无际,她就不停地往下掉……往下掉……可是她,喊又喊不出。   正在她出现了像前世那般绝望的感觉后,身上忽然出现了一股热气流动,她身上慢慢的放松起来,她听到了一个低低的叹息声,然后她好像被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被保护着,有着无限的安全感。然后她就陷入了深深地睡眠,只是这一次,是安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方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师父的怀里,师父还在为她调息,可能就是师父这样不停地为她调息、输送仙力,她才能安睡到现在吧……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的现在的身体有多差。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她一动,白子画就发现她醒了,赶紧让她轻轻地平躺下来。白子画看着她的眼睛,用双手抓着她的胳膊,焦急地问:“小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花千骨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不好,不好,不在师父身边,一点都不好。”白子画低头沉吟了一会,忽然坚定地抬起头来望着花千骨:“小骨,你前生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你……原谅师父好吗?不要离开师父……”花千骨一头扎进白子画的怀里:“师父,我不用原谅你,我从来都没恨过你,所以不需要原谅你,我只是、只是受不了朋友和亲人离开的痛罢了!师父,我再也不要离开师父了,我要永远和师父在一起……”一边说,一边大哭起来,白子画一边搂着花千骨,一边手忙脚乱地给花千骨擦眼泪,擦着擦着,自己却也泪湿衣襟。   两人对泣了一会,慢慢地平静下来。花千骨轻轻地偎依在白子画的怀里,白子画自是问了花千骨别后的去向,花千骨就把东方留给她的信以及糖宝复生找到落十一的事情和白子画说了一通,然后又问师父:“师父,我走了后你为什么不在长留等我,而跑到画骨峰呢?”白子画沉寂了一会,似是在回想什么:“你走了后,师父觉得绝情殿冷的可怕,在长留立刻觉得度日如年。你在长留,师父觉得长留是师父的家,你不在长留,师父处处看到当初伤你的情形,都不忍心再呆在这里……”“于是师父就回到画骨峰,因为师父知道,我肯定会再画骨峰来找师父,你还设了隐身结界,只有我能找到你。”花千骨接口到。白子画凝视了花千骨一会,拿出了一样东西……      ☆、此夜难为情   白子画拿出了那个满是裂痕的宫铃,其实他一直把宫铃带在身边,只是以前不敢拿出来给花千骨看而已,他把宫铃轻轻地挂在了小骨的脖子上,小骨轻轻地抚摸着宫铃,抬头充满笑意地看着白子画:“师父,你什么时候把它修好了,以前怎么不拿出来给我戴?”白子画长吁了一口气,把她搂在了怀里,轻轻地问:“小骨,以前的事儿、以前的痛你真的不在乎了吗?师父那个时候做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事儿、说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话,最后还……”花千骨轻抚着白子画紧锁的眉头,轻声地说:“师父,其实我一直都明白,让你摆脱师父的身份来爱我,对于执着于对错的师父肯定是很难很难的,因为这个的确有损伦常,只是我当时失去了杀姐姐、东方、糖宝,我像一个溺水的人要抓住浮木一般,所以我希望师父你承认对我的爱。至于杀我,师父,其实你我都明白,你并不想杀我,是我逼你杀我,你后来见我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悯生剑是我扔给你的、幻像是我布下的……”白子画听不下去了,捂住花千骨的嘴:“傻孩子,别说了,别把什么都归咎于自己,如果不是师父把你逼到那个地步,你怎么会想死呢。世界以痛吻你,你却回报以歌。不是你什么都不在乎,只是你只愿记住别人的好。你就是一个傻孩子!”花千骨把白子画的手挪开,看着白子画的眼睛说:“师父,我今生只想和师父在一起,我就做师父的孝顺的小徒弟好了,只要和师父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白子画怔怔地看着花千骨:“小骨,前世我们有师徒之情、也有男女之爱恨,今生我把你抚养长大、百般疼惜宠爱、感情更是深厚无比。尽管我们前世今生相处不过十多载,在我心里,这十多载已经超过了我生命中没有你的千年岁月。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一切,你既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爱逾性命的女子。所以,小骨,别说傻话了,师父怎么放得开你,怎么可能仅仅把你当成我的徒弟。师父想娶你,师父不能没有你!其实回绝情殿之前师父就和你摩严师伯说了这个意思,只不过一直怕吓着你没说,小骨,你……愿意吗?”   花千骨没承想能听到师父说这些话,一时惊喜交加,都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她看见白子画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正在等她的表态,突然脸红了起来。她低下了头,摆弄了会自己的衣角,轻轻地点了下头。白子画脸上露出感慨万千的神色,他把花千骨抱在了怀里,吻了下她的额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但又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个人经过前世今生的百般周折,终于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不禁又感慨又害羞。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段啊是有点荆棘鸟的感觉,其实前面那段花千骨来初潮那个,也有点那个感觉。其实我真的不是模仿荆棘鸟,我一直在想,书上面白找到花的转世,貌似从□□岁抚养到十□□岁,中间小骨来初潮了怎么办,洗内衣怎么办?而且书上面花小骨还是天天和师父一起睡得。有些事情不能深想,比如说在绝情殿,花小骨天天给师父洗衣服,那内裤是不是一起洗了呢?所以很趣味地写了那段师父给小骨买月经带的情节,嘿嘿嘿……   ☆、连枝当日愿   两人互诉了心事后,花千骨在白子画胸口偎依了一会,便沉沉睡去。白子画一直凝视着她。   经此一事,花千骨的仙身又失、仙力全无,甚至还远不如回绝情殿之前,要修成仙身困难重重,白子画沉思了一会,决定依旧带她回长留。   白子画为花千骨披上了云棉披风,是天机老人赠送的,既轻薄又保暖,然后把花千骨小心翼翼地搂着怀里,御剑飞往长留。   在长留,摩严正在正殿里着急:“你们还是没找到子画吗?子画到底到哪里去了呢!”忽然有弟子来报:“世尊,尊上和花师姐回来了,尊上现在在祖师殿前的广场那里,尊上请您和儒尊过去。”摩严一听先是大喜,后来又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马上赶过去了。   赶过去时,只见笙箫默、幽若、朽木清流、桃翁还有长留的一众长老、大拿都已全在广场上,白子画则抱着花千骨对天而跪,花千骨尚在昏睡中。   白子画见长留的一众人等都到到齐了,抱着花千骨朗声说:“长留列仙在上,天下之道,有左有右,有伦有义,有分有辩,有竞有争,此长留之八德。弟子白子画,于尘世无寸德,于本派无寸功,忝列尊上之位。不遵八德、违反伦常,未修师职,与亲授弟子花千骨相恋,今白子画愿娶弟子花千骨为妻,虽师兄弟与众长老存而不论、论而不议,但此事不论前因后果皆白子画之过失,天之所恶、列仙之所罚,皆白子画一人承担,于他人无干。长留列仙见证!”   言罢,俯身几拜然后上香。上完香后环顾四周,广场上长留的所有人神态各异,但都未出言反对。他长吁了一口气,抱着花千骨御剑飞往绝情殿。   白子画带着花千骨回到绝情殿他的房间后,发现他房间内一切如常、连小骨和他的衣服和被子都放得整整齐齐,可见他和小骨当日离开后也一直有人收拾维护着。他把花千骨又放在了千年崖柏木床上,翻出一些比较圆润的千年仙饰给小骨带着,又为她开始调气养息。仙力在他和小骨的体内循环了一周天后,小骨虽然还在昏睡,但脸色明显好多了。调气结束后,白子画看到房间门口有几个脑袋探来探去的,于是沉声说到:“是幽若你们几个吧,要进来就进来,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干嘛呀?”幽若、舞青萝和云端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云端手里还端了一碗灵药。幽若一进门就给白子画竖了个大拇指:“师祖呀,您刚才太厉害了,大家都被您弄蒙了,连反对您和师父婚事的人都没有!您这一招真绝……”正在说的起劲的时候,看见白子画冷冷地撇了她一眼,立刻就没声音了。舞青萝则不顾白子画微皱的眉头,大咧咧地摸了摸花千骨的额头,问白子画:“尊上,千骨现在身体怎么样了。”白子画一边想着要把绝情殿的结界要重设一下,一边回答:“她仙身尽失,这段时间要全力给她调养。”云端有点怕白子画,把木盒子里温着的灵药放在了花千骨旁边后并未吭声。   白子画好不容易把三个女孩子打发走了后,立刻给绝情殿设了结界,然后把花千骨轻轻地摇醒,花千骨醒来,看见自己居然已经在绝情殿内,就迷迷糊糊地问:“师父,我们又回绝情殿了?”白子画一边给花千骨喂药一边说:“小骨,长留有利于你调息养身,所以师父还是带你回来,你仙身已失,所以这段时间呀什么练剑调香、吟诗作画都不要学了,你最近以修仙气补灵力为主,师父每天会在子时、卯时、申时为你导气,会搜罗养生之物为你调养身体,你要听师父的话,早点重获仙身!”花千骨点点头:“我一定都听师父的。”白子画顿了顿,又说:“刚才我已经祖师殿前的广场上当众宣布要娶你,小骨,你明白吗?你以后不仅仅是我的徒弟,还是我的妻子……”花千骨听了以后,半天合不拢嘴。白子画看她怔忪了半天不说话,很奇怪地问她:“小骨,你怎么啦?”花千骨摇摇头说:“没什么,师父。”同时心道:“师父,你效率真的是太高了……”      ☆、小骨遇挑战   成亲之后,白子画全心全意地调养千骨的身体,一开始千骨每日只能醒二三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昏睡之中,经过白子画不懈地为她调息养气、长留及与长留相熟的各派也纷纷拿出仙丹灵药为花千骨养身,花千骨身体也有所好转,慢慢每日醒来的时间达到了三四个时辰。   因为花千骨已经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所以幽若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每日上殿陪花千骨了。虽然白子画嫌弃幽若、青萝聒噪,但是他每天还是留半个时辰让花千骨和幽若她们相处。花千骨自己身体都不好,自然没有精力去教养幽若,心里常常内疚。白子画就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内教幽若修仙之法术,外训幽若处事之法则,幽若以前一直是儒尊代教管的,儒尊连自己弟子都教得洋洋洒洒的,更何况幽若?因此幽若被白子画盯得叫苦不迭,只恨自己就长了一个脑袋、就生了一副躯体和两只手,觉得怎么学也不过来。   就这样冬去春来又过了两年,幽若被白子画这么教了两年,为人处世以及修仙养性都大为提升,居然到了登堂的境界,小小年纪修为也已过五重天。花千骨经过两年调养,身体作息虽已和正常人无异,但底子仍较弱,日常还需要精心照护,仙身也还未得,白子画自是为她设法无数,大耗心神,日夜总是把花千骨带在身边,百般疼惜。   不知不觉又到了仙剑大会了,今年的仙剑大会和以往不同,不仅长留的弟子要参加,各派的弟子也可以报名参与,最后决赛得出的名次可以上仙界的排行榜,因此各派的新锐弟子都跃跃欲试,希望能在本次仙剑大会上拿到一个好名次。   花千骨因为自己本来身体就不好,自然不会参加这次比赛。她本来作为长留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在长留弟子中辈分就不低,再加上虽然没和白子画正式办婚事,但白子画在祖师殿前当众宣告娶她为妻子,因此大家都默认花千骨是白子画的夫人。因此她也坐在主座上跟着观看此次大赛,比赛按照不同的级别分成多个小组,幽若在年轻的掌门组比赛中居然也得了前五名,花千骨正看得高兴,觉得与有荣焉,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新锐组比赛得第一名的弟子,是昆仑派的,名字叫殷剑,向坐在首座和主座的各派掌门及相关的重要人士拜了一拜,朗声道:“弟子殷剑虽拿了第一,但是觉得并不是弟子的本事,只是更厉害的同辈没来应战。今闻长留的花千骨师姐既是尊上的唯一弟子,又是尊上的夫人,本事自然极大,如能和她一战,殷剑不胜感激!”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花千骨闻言,心中一阵激荡,拿起断念,正要准备站起来应战,却听见白子画传音给她:“小骨,坐下。”花千骨闻言看往白子画,却见白子画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她赶紧放下断念,规规矩矩地坐好。白子画朝殷剑点了点头到:“殷剑你小小年纪就能得新锐组第一,在同辈弟子中出类拔萃,实属难得。小徒花千骨,近几年来身体不佳,日常以修身养气为主,仙术仙法未曾修炼,与你相比恐力有不逮。”   主座的另一侧,殷剑的师父昆仑掌门武识子缓缓地站起身来……      ☆、武识来挑衅   只见那武识子一抱拳,沉声说到:“小徒无状,比不得尊上既是花师侄的师父、又是花师侄的夫君,对花师侄的情况所知不多。”此话一出,在场很多门派的掌门都偷偷地笑了起来,摩严气得满脸通红,笙箫默和长留的很多长老脸色大多不好看。花千骨更是紫胀了脸。白子画倒是很平静,甚至还跟着轻笑了一下。武识子继续说到:“既然是花师侄身体不佳,那小徒和花师侄比试的话那自然是有所不公,那要不我们两个做师父的比试比试,尊上您看是否可行?”   原来那武识子向来执着于武道,对白子画仙界第一人的身份一直不服,奈何白子画自幼资质超凡,二十多岁就得仙身,其后修为在仙界同辈中一直遥遥领先,后来更是修到九重天的境界,此境界一直无人能破,即使是白子画的师父衍道也不能及,所以武识子虽然心中不服,但是自己修炼千年,境界只达八重天,一直不能突破九重天,自知实力不够,即使心中不服但也只能按捺下去。不料十多年前,武识子偶尔在昆仑虚上的大稻子旁练功,忽一钦原飞了过来,喙上衔了一本书掉在了他身边。武识子拿起来翻开一看,居然是由昆仑古神陆吾留下的神界遗书。   话说万年之前,魔界肆虐,为祸人间,神界因此和魔界发生过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大战后,神族和魔族都不知所踪。天地间的戾气消散、化为平和。六界全书中曾有记载说当时神族举全族之神力封印魔界,封印成功后因全族神力耗尽,所有神族都陷入无尽的睡眠,只等休养数万年后,因缘际会才能苏醒。其后,仙界、妖界还有人界、冥界四届兴盛,但因为神界魔界大战前事,四届之间因此有个默契,就是四届之间互不干预。昆仑山原先就是古上神所居之场所之一,数千年前,昆仑派第一届掌门武仁子定居昆仑后,曾让派下子弟在昆仑山内搜寻,希望能找到上古神迹或神书,昆仑派的历届掌门也纷纷搜寻,但历经数千年却始终毫无发现。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昆仑古神陆吾修炼武道的神界遗书被武识子所得。   武识子得到此书后,自然如获至宝,神界遗书所记之术法非同凡响,武识子照此书修炼了十多年、百般参悟后,修为果然破了九重天,但是再想更进一层,即使竭尽全力却始终无法突破。即使这样武识子也志得意满,因为数千年来,整个仙界能达到九重天的只有两个仙人,一个是白子画,一个是武识子。而白子画三十年前与其徒弟花千骨相恋,花千骨死后他陷入疯癫状态,还差点堕仙,其后更是不知所踪,因此武识子自觉已是仙界第一人了。没承想白子画又找到了花千骨,还带着花千骨重返长留,而仙界所有门派依旧默认白子画长留尊上的身份,这让有生以来一直被白子画处处压制的武识子如何忍得,他料想如今白子画执着于情爱,修为必定大为退化,因此本次仙界大会,他授意爱徒殷剑故意挑战花千骨,好引出白子画,从而和白子画一决胜负,他自觉胜算很高,赢了白子画后,他的昆仑派自然成为仙界第一大派,而他武识子可以成为仙界第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大家注意,师父已破十重天这件事情,目前只有小骨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子画战武识   白子画缓缓地站起来:“既然武掌门有意比试,子画却之不恭,只是这里场地太小,我们去长留山之巅去比试如何?” 武识子自然应承。   既是白子画和武识子两位仙界至尊大拿比试,自然在场人员都想旁观。于是长留弟子即刻开始准备,安排在场人员一起去长留山之巅。武识子一直旁观白子画,看他反应到底如何。没想到他拿起一个云棉披风走向花千骨,很仔细地给她披上系好,然后柔声对她说:“山顶上风大,小骨你要小心着凉,如果觉得不适,就早点回绝情殿歇着,不要傻傻地在那里一直等着师父。” 武识子看白子画对花千骨如此温柔体贴,不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觉得白子画对自己的徒弟如此宠爱,简直是自甘堕落,呆会被他武识子打败了也是活该。   众人御剑至长留山之巅,长留山之巅常年刮有飓风,修为高的仙人尚可,一些修为低的弟子抵抗不了飓风的威力,只能躲在山顶的岩石后面簌簌发抖。花千骨因为身上披着云棉披风、又贴身挂着暖玉倒也勉强撑的住。只见武识子对白子画一拱手:“尊上,武识开始了。”然后突然飞往半空中,祭出正两仪剑,使出乾元七星怪龙剑术。要说乾元七星怪龙剑术也只是昆仑派的基本剑术,但武识子使出之时,山顶上顿时金光四射,耀眼夺目,直向白子画射去。旁观的弟子纷纷惊呼:“武掌门居然已破九重天了!”原来那金芒是武道已经修到九重天的标志。白子画也御剑飞往半空中,轻轻地挥了挥手,金茫散去,空中泛起七彩光芒,渐渐的七彩光芒随着白子画手的挥动而流动,最后白子画手轻轻地垂下,七彩光芒则缓缓的消散而去,而武识子的惊天一击居然就这样被白子画在轻轻的挥手之间轻松散去。   武识子大惊,立即收回正两仪剑,祭出昆仑派的至宝双剑——羲和剑和望舒剑,辅以南极门秘功-龙形柔身术幻化身形,全力使出武道神决,刹那间整个长留山顶的半空中均是武道的身形,羲和剑和望舒剑化为万千银芒、带着毁天灭地的肃杀之气从四方八面包住白子画,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这武识子居然是以命相博了。   白子画轻轻地叹了口气,使出了镜花水月,他只是这么随意的使了一招,长留山顶的空气似乎随着他的身姿的流动而流动,万千银芒碰到这些流动的空气均停止不前,大家还没看清楚怎么一回事却突然看见武识子跌落在地,羲和剑和望舒剑也化为本相同武识子一同坠地,武识子身上并无一丝伤口,却大惊失色:“尊上、尊上你居然已破十重天……”众人听了皆惊讶无比,连摩严和笙箫默也一脸震惊,唯花千骨毫不惊讶,只是跑到白子画身边,查看白子画身上有无负伤——虽然她知道白子画已达十重天境界,但心里总是有点不放心。   武识子一脸地不能置信,口中喃喃自语到:“为什么你如今执着于情爱,修为反而却能破十重天。而我断情绝欲,一心修武道,却只能停步于九重天,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白子画朝武识子一拱手:“武识兄,你如今修为已达九重天,整个仙界之中能有此机缘的,千年之中不过一二人而已,何必执着于谁胜谁负?”武识子反问到:“尊上,你是如何突破十重天的,你悟到了什么世间大道?”其他门派的掌门也都看着白子画,期盼白子画能为他们解答一番,从而领悟一二、提升自身修为。      ☆、长留派摆宴   白子画正要开口,忽然笙箫默上前一步说:“诸位掌门,长留山之巅飓风甚大,很多弟子已经支撑不住,今天两位境界至高的大拿在长留比试,让我们在场的人大涨见识,对于长留也是意义非凡的一天,因此我们长留已经在正殿准备好宴席招待大家,有什么话不如届时再讲,大家看如何?”在场的很多掌门一看,很多自己门下的弟子已经被飓风吹的脸色青白青白的,于是就赶紧各自召集各自的弟子,御剑下山不提。   一回去,幽若果然已经在正殿准备好了宴席,等待各派掌门入席。白子画的位置被排在左边席的第一位,白子画让弟子在他身旁稍靠后处设了个小案几,让花千骨坐在他旁侧。然后叮嘱花千骨说:“小骨,殿内稍热,你赶紧把披风脱掉。”又叮嘱花千骨不许喝酒,呆会要多喝点灵芝汤,不能吃冷的东西。在座众掌门看白子画对花千骨如此关爱备至,事无巨细都一一操心,即使明知道花千骨如今是白子画的妻子,心里也暗暗纳罕。   酒宴开始,幽若作为长留掌门对大家致了欢迎词,并向大家敬酒。虽说她年纪不大,但几年掌门做下来,再加上白子画亲自教导了两年,一套流程下来倒也弄得像模像样,场面上也压得住。本来因为她年纪小、资历浅而看轻她的其他掌门们看她做派如此大气、今天的比试成绩也如此优异心里倒暗自敬服起来。酒过了三巡,大家纷纷开始互敬起来,武识子率先走到白子画面前,双手执起夜光杯向白子画敬酒,他将夜光杯举到额前,向白子画拜了一拜道:“尊上,武识一直沉迷武道,历经千年只能修到八重天。平生所愿一直是冲破九重天,和尊上您一决高下。之前偶得陆吾遗书,遂能冲破九重天,就在尊上面前班门弄斧了。现在想想不禁汗颜,我是靠得到了神界遗书才能修到九重天,但尊上您却是靠自己的所悟修到了十重天,这中间差别甚大,虽然我不知道尊上您是靠什么机缘悟到了十重天的境界,但是武识从今日起是打心眼里拜服尊上,以后尊上但有所令,无不相从。”白子画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也向武识子拜了一拜,回敬了一杯酒后轻声说道:“武识兄过誉了,天下之事都讲究一个机缘,武识兄能得到神界遗书自然是大造化,武识兄能有这个大造化、大机缘必然是冥冥之中注定,但天下之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就看武识兄如何用此造化了。” 武识子听了以后,细想之下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正色问道:“那尊上以为我该如何呢?”白子画缓缓道:“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武识子听了后,顿时整个人如醍醐灌顶,想通了很多事情,他默默地朝白子画又拜了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其他掌门也纷纷和白子画敬酒和求教,后来聚集在白子画前面的人太多了,摩严没办法只能出面表示明天白子画会在正殿论道,众人才一一散去。   花千骨在旁边早已等得昏昏欲睡,头都不停地往下点。白子画看她已经困倦,正准备提前离席带花千骨回绝情殿修习。忽然蜀山掌门云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了个盒子正欲给白子画。   原来自白子画带花千骨回长留后,不仅长留四处为花千骨寻求仙器灵药调养身体,蜀山派知道了花千骨的动向后,也四处为花千骨求药。蜀山派上至掌门云隐、蜀山七圣和十几个长老,下至普通弟子,无一不为为花千骨全力以赴。终于有一日,蜀山派的玄气长老整理派中古旧的文献时发现有记载:上古的北冥日神曾在蜀山玄火炎洞内修炼过,恐留下神界遗宝。玄气长老立即就把这个消息上报于云隐,云隐亲自带着蜀山七圣前去玄火炎洞内探寻,毫不费力得到了北冥日神留下的神界遗宝日灵珠,据记载,此日灵珠集神界光明之神力,如果普通仙人服下,就能达飞升之境界。云隐一心为了花千骨,毫无藏私之念,得到了此物后就立即送往长留来,只盼花千骨服下此物后能早日得道成仙。白子画看到此物后都不禁动容。      ☆、白子画论道   白子画听云隐讲完了得到日灵珠的过程,沉吟了几分钟,转头一看,花千骨在旁居然已经睡着了。他赶紧把小骨裹在了自己的披风里,和云隐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她御剑飞回了绝情殿。回到绝情殿后他照顾小骨上了床后,拿着日灵珠反复观看,这个日灵珠无疑是真的,它散发的温煦之气让仅仅是抚摸它的白子画也觉得浑身滋润通透。但是此事却大有蹊跷,白子画又想起了武识子得到神界遗书的事情,两件神界遗留下来的宝物先后出世,不知道代表着什么,难道预示着沉睡万年的神族会复苏……小骨是神族魂魄转世于人间,这件事和她之间不知道有无关联?天下万物之间无不是此消彼长、相生相克,如果神界复苏,魔界是否也会重现于世?白子画思前想后,不由得忧心忡忡。但是这个日灵珠还是要炼制成药给小骨服下,不管到底预示着什么,凡是对小骨有利的,他必须要去做……   第二天,所有的仙界掌门都齐集于长留的正殿,等待着冲破十重天的长留尊上为他们讲述悟到的大道。白子画看了下面无数期盼的眼睛,想了想,朗声说到:“其实我所悟的大道,均是从我以前犯下的错误得来。大家必定觉得我现在一定是悔恨以前与徒弟相恋的错误,认为我当初执着于情爱,疯癫多年,无不是因为自信骄傲、未杀生死劫而产生的后果。其实我后来才悟得:上天为你降下生死劫,并不是让你去伤害和远离的,而是让你明白世间的真理的!而杀死或伤害一个无辜的人,绝对不是世间的真理。   什么世间的真理呢?我们仙界的开创者老子曾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周易里也说: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仪有所错。天地变化、乾坤合德、阴阳互通、男女和合而生生乃天地间的大道,生生不息之基始。万事万物之理则,无不从阴阳和合而生为前提。唯人得之以为人、仙得之以为仙,而一阴一阳分见于形神之际。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仙界修炼却都一心追求断情绝欲,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抱元守一、羽化飞升。但殊不知,连天地间最基本的法则都没有领悟,如何知性、知天,存心、养性、事天,更谈不上返璞归真、羽化飞升?之前我执着于对错、执着于断情绝爱、自欺欺人,因此反不得天地之要理,如今我并非执着于情爱,只是不负本心,顺从于情爱,反而领悟了世间的大道,有的时候,最真的道理其实是最简单的。   最后送诸位掌门几句话:身在天地万物之中,非我所得而私。心在天地万物之外,非一膜所得而囿。通天地万物为一心,更无中外可言。体天地万物为一本,更无本心可觅。有爱为仁、大道至简……   说完,白子画朝在场所有的掌门们深深一作揖,然后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了点老子的话、还引用了点明朝刘宗周的话,他们应该不会生气吧……嗯,今天为了庆贺我滴序文点击超过一万,所以苦思冥想,更了两章……   ☆、花千骨成仙   白子画论道后,再也不操心其他琐事,一心放在为花千骨炼药上。   日灵珠集神界光明之神力,如果轻易给花千骨服下,花千骨目前体质尚弱,恐怕不能承受如此大的神力,因此白子画四处收罗仙器灵药,过了小半年,终于搜罗齐全。   白子画准备完善后,立即着手炼药。这个丹药以日灵珠为基源,辅以地脉之气中和,加以冰山雪莲养阴护本,佐以千年灵芝,用太上真鼎炼制。其中千年灵芝必须要万年神山上长大的千年灵芝,灵气最重,是作为药引子一般的存在,以君御臣,用来调和其他药材的药力,融合后放在太上真鼎内。经白子画以十重天的仙力催出三昧真火持续试炼,历经温炉、炼药、转火、孕丹、成丹五个过程,共需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炼制成功。也是花千骨命中到此时该成仙了,否则这个世间除她之外,又有谁能得云隐苦心找寻的日灵珠?又有谁能够让白子画以十重天的功力历经四十九天为她炼药?丹药炼制成了之后,晶莹剔透、芳香扑鼻。白子画也不敢让花千骨直接服下,他带着花千骨一同闭关、将全身之仙气包裹住仙丹导引至花千骨体内,牵引丹药的药力慢慢发挥出其作用,以防止药力太盛反对小骨身体不好。历经八十一天,丹药所有的药力均释放出来,而花千骨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觉得自己和原先不一样了。   她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混为一体、万事万物俱在心中、五识通透、好像可以随意幻化千万个自我,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原来服用了此药后,她已经到了“造化”的境界,修为也破了八重天,法力已达上仙的水平、都超过摩严和笙箫默了,也是她原先体质较弱,一般的仙人如果得到了日灵珠服用的话,恐怕就能够直接飞升了。   花千骨成仙了后,立刻又恢复了原先活泼的天性。前两年她身体不好,一直昏睡着,只能一直在绝情殿养着,现在居然身体能这么好了,恨不得马上先去找糖宝和十一师兄、再去看杀姐姐、还要去找东方转世之处,当然时间来得及的话、云隐师兄更是一定要探访的。白子画见她一经恢复就要跑东跑西的、看这个看那个的,心中略有些不快,但又心疼她原先身体不佳,已拘在绝情殿那么长时间不能出门。于是松了口如果花千骨把天剑十八式练完的话可以允许她探访糖宝,又默许她私下和杀阡陌在花岛见面。   杀阡陌在花千骨恢复记忆之前刚刚苏醒,后来得知花千骨恢复记忆后数次想来找花千骨,但是白子画已是十重天境界,所以杀阡陌几次想见花千骨都被白子画阻拦,不仅被阻拦还在和白子画的对阵中吃了不小的亏,他知道白子画不会让他见花千骨,恨得牙痒痒的却毫无办法。后来杀阡陌派人打听,听说花千骨身体虚弱、成日昏睡,长留和蜀山在四处为花千骨寻药。杀阡陌得到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但是七杀殿内的药物都是妖界的圣物,他又怕花千骨服用了后反对身体不佳,所以杀阡陌虽然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见小不点却又见不着,想赠药却又怕药力冲突,因此在七杀殿内急的直跳脚,天天一会骂骂白子画、摩严等人,一会责怪单春秋,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他,而不是他心爱的小不点。   终于有一天,他收到了小不点的纸鹤传书,说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约他在花岛见面……      ☆、尊上醋味浓   杀阡陌接到信以后欣喜若狂,把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先是连做了十天补水美白面膜,然后上了香白芷做的香粉打底、又涂上了新沥的玫瑰花做的胭脂、还抹上了牡丹花蒸馏出来的口红,全身从里衣到外衣全都换上了前几天门下弟子到人间最好的制衣坊——云想衣裳刚买的衣服,末了还浑身喷上兰花提炼的香水儿。打扮完毕后,举手投足……嗯,真是香喷喷、美腻腻、亮闪闪的。然后杀阡陌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包袱小玩意儿,心满意足地到花岛去找花千骨了。   到了花岛,花千骨果然在那里等他,两个人一见面,杀阡陌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搂着花千骨“小不点”、“傻丫头”的乱哭起来,脸上刚刚化好的妆都哭糊了,花千骨好久没看到杀阡陌,一见面就不由得热泪盈眶,又想起在前世姐姐为了救她出蛮荒耗尽全身功力、容貌尽毁、虚脱致死的事情,于是也反抱住杀阡陌,“杀姐姐,我想死你啦”嚎啕大哭起来。不成想远处有一个长留醋仙一直在冷冷地看着他们,看了两分钟就看不下去了,强忍住把他们分开的欲望、御剑而去。两人抱头痛哭了好久才慢慢止住了泪水,杀阡陌拿自己新衣裳的衣袖把花千骨小脸上的泪水擦干了,又把花千骨全身上下仔细地看了好几番,然后细声细气地说:“总算白子画把你照应的还不错,小不点你现在脸色还行、功力应该不比你杀姐姐差多少了。啧啧……他不是长留第一傲慢,第一冷淡,第一口是心非,第一装腔作势嘛,怎么舍得拉下面子来娶你这个小徒弟呢?”花千骨拉着杀阡陌的手撒娇说:“姐姐……你不要这么说师父嘛!”杀阡陌刮了她的小鼻子说:“你和白子画都成亲了还叫他师父呀?”花千骨脸一红不说话,低着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师父就是师父嘛,成了亲也是师父……”杀阡陌摸了摸她的包子头说:“放心吧,小不点,只要看到你没事姐姐就开心了,姐姐知道你对白子画的心意,虽然我看他浑身上下都不顺眼,但是无论如何姐姐都不会让你为难的。”   两人执手互诉了好长一段时间,总觉得话说不完。忽然,花千骨想起出殿前白子画的叮嘱,赶紧和杀阡陌告别。杀阡陌把他既往搜罗的宝贝和小玩意儿全都给了花千骨,看着花千骨飞走的背影全然不见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回到了绝情殿花千骨发现师父不在,问了王正一才知道三尊议事,师父去正殿了。她就御剑去正殿瞧师父,她从侧门偷偷进了正殿,想看看师父在干什么,谁知道看到世尊和儒尊两个人在讲个不停,师父则绷着脸、皱着眉毛,明显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嫌她和杀姐姐说话说久了?想到这里,花千骨不禁心虚起来,转身准备偷偷溜走,不成想被白子画一眼看见了,沉声问:“小骨,那么没规矩?还没拜见师伯师叔就想到哪里去啊……”花千骨一听师父的声音,就知道师父对自己非常不高兴,只好乖乖地和摩严、笙箫默规规矩矩地执了弟子礼,道了好。摩严也就罢了,笙箫默在旁边赶紧嬉皮笑脸地说:“师嫂别多礼啊,现在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了,是嫂子了,不用……”他正准备往下说的时候,却看见白子画凉凉地撇了他一眼,就立刻闭嘴了。   白子画又继续说到:“前两天教你的天剑十八式练的怎么样了?让你看的神界史书记得如何?七绝谱全都掌握了吗?长留修仙心法都习了一遍吗?”他越问花千骨的头越低,到最后花千骨的头都低得要贴到胸口了。   这下就连摩严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纳闷得看了白子画一眼,又看看花千骨,咳嗽了一声:“花千骨,我们议事还没结束,你先下殿找其他弟子切磋吧。”他到底是白子画的师兄,白子画不好反驳他的话,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花千骨如蒙大赦,赶紧跑出去了。   花千骨一出去赶紧上销魂殿,舞青萝正在为火夕裁制衣裳,然后她就一边看着舞青萝裁衣裳一边和舞青萝诉起苦来:“青萝呀,师父今天好凶呀,当着师伯和师叔的面、又是问我剑练得怎么样、又是问我书背得怎么样,我都被他问得无地自容了呢!”舞青萝向来胆子大、口无遮拦,一听这个话放下剪刀就说开了:“千骨啊,尊上还光是你师父的时候,你对尊上这么怕也就罢了,但是尊上现在还是你夫君,你怎么还那么怕他呢,你看我,我什么时候怕过火夕呢? ”花千骨听了想了想说:“这也对哦。”后来又摇头说:“不行,我还是怕师父,他一把脸拉下来我就怕!”舞青萝很同情地看着她:“千骨啊,谁叫你找师父做夫君,看来一辈子都得怕他了,像尊上那样的人,即使长得那么好看,我想都不敢想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老是这样被吃得死死的也不行,我就教你一招吧,下次尊上再训你的时候,你就问他,他把你到底当妻子还是当徒弟,如果只是把你当妻子的话、学那么多仙法又有什么必要,尊上现在都破了十重天了,有他这个丈夫保护你不就行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舞青萝的胆子很大?嗯,有的时候女人真的需要胆子大的朋友,说出的话往往一针见血……   ☆、为夫做新衣   花千骨想了想说:“可是我也想学点本领呀,学好了说不定将来有机会可以用来保护师父呢?” 舞青萝撇撇嘴:“尊上如今的修为已经破十重天啦,又是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之身,还要你来保护呀?”她话刚出口,看见花千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黯然了,马上就后悔失言。还好花千骨又被她手里的活计给吸引了,她问舞青萝:“青萝呀,这是你给火夕裁制的秋衣呀,比我们长留大家一起穿的弟子服好看多了,我想跟你学,这个做衣服是怎么一个流程啊”青萝看她的注意力被其他事情转移了,偷偷地拍了拍胸脯,吁了口气,然后告诉花千骨说:“做衣服大概分六步——打版、裁布、设计一些好看的图案、接合、整烫、试穿补正,千骨,我来先教你怎么打版……”   话说正殿之上,花千骨走了之后白子画一直心不在焉,摩严和笙箫默对视了几眼,摩严点了点头、然后笙箫默清清嗓子对白子画说:“师兄呀,虽然千骨原先是你徒弟、但毕竟现在也是你娘子了,你是不是管她管的太严了一点呀……”白子画斜了眼睛看了他一下:“怎么?你有意见?”摩严也在一旁插话说:“这个这个……对娘子和对徒弟态度还是不一样的……”白子画失笑道:“你们说的好像你们俩都有娘子似的。”笙箫默一扇扇子,一本正经地说:“师兄呀,这个我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还是看过猪跑的。仙界最近流行的话本儿我没少看过,那些书里面的夫君对妻子无不温柔小意、千依百顺。哪像你对千骨,我看你疼她是疼的紧,吃穿住行无一不管,读书练功、琴棋书画,无一不教,但是千骨哪像找个相公啊,分明就是找个爹回来管她嘛……,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爹,至少算个严父……”他看了看脸色已经快变黑的白子画,情不自禁又添了把火:“你看别人不说,就杀阡陌都比你强多了……”白子画一听这个话,想到了小骨刚刚和杀阡陌见过面,心里更是不开心,强忍着杀人的冲动,瞪了一眼笙箫默问:“他哪里比我强了?”笙箫默把扇子遮住脸,先嘿嘿一笑,然后摇头晃脑到:“当时杀阡陌杀上长留时为了千骨说的那句话师兄你还记得?你若敢为你门中弟子伤她一分,我便屠你满门,你若敢为天下人损她一毫,我便杀尽天下人!师兄你知道现在咱们仙界的话本里多流行这句话呀,就连我们仙界的好多女弟子私下里都说:嫁人当嫁杀阡陌。还有一些遇到负心汉的女弟子还说:我身边没有一个杀阡陌,却有一群杀千刀。哈哈,师兄,可没人说过嫁人当嫁白子画这句话,好不容易有个千骨肯嫁给你,解了你千年的寂寞,你就好好珍惜吧……”他越说越高兴,最后还学了唱戏里面的角儿,大笑三声然后扬长而去。摩严小心翼翼地看了脸色都已经臭了的白子画,斟酌着说:“这个,这个,小师弟也说的夸张了些,我们仙界只有那种不知道轻重的女弟子才说这种话,六界的安危当然是最重要的、她们能懂什么呀,前两天还有冰台门掌门的女儿还用家里的珍宝冰蚕丝背心换话本被她爹发现后打了一顿……不过嘛,小师弟有句话说对了,你既然娶了千骨,和以前做师父总归不太一样……”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子画一甩手走了,心里很郁闷地想:我招谁惹谁了,刚才笙箫默说得那么过分,子画都没甩手走人……   白子画一出门就问门外的弟子花千骨到哪里去了,听说她是到销魂殿去了犹豫了一下也御剑飞往销魂殿,一路上他自己也在思考:最近督促小骨练功学习是不是太严厉了,连师兄师弟也这么说自己,自从收小骨为徒以来他一直这么管教小骨,成亲了以后也一样,是不是不太妥?关键是小骨怎么想,她……她也不喜欢我这样吗?   带着这样的思索,他悄无声息的进了销魂殿,舞青萝正要叫花千骨被他制止了,只见花千骨正在一块有树叶暗纹的白色绸布上打版,刚刚打版结束。结束后她头也不抬地说:“青萝呀,你把剪刀和珠针递给我,我要开始裁布了,要是师父能穿上我亲手做的衣服肯定就不生我的气啦……”看着她像一个真正地小妻子那样为他裁剪衣裳,白子画望着花千骨的眼中不禁充满了柔情,刚才心中的不快全都烟消云散了。他随手拿了把剪刀递给了花千骨,花千骨接过来一看,埋怨地说:“青萝,这是打版的剪刀,不是裁布的剪刀,你递错了……”然后一抬头,发现师父在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摩严是真爱,不忍心让白子画生气……   ☆、尊上看话本   花千骨一看到白子画,马上把剪刀放下来,站起来笑眯眯地唤了声“师父”,叫完了后马上又想起来刚才在正殿上好像看到师父不太高兴,又赶紧低下头去,但眼睛却偷瞄着师父,想看看他的表情,却见师父也紧紧地盯着她,两人的眼神这么一对,电光石火之间,二人的心都扑通多跳了几下。花千骨的脸儿红了一下,白子画则垂下眼帘,若无其事地说:“小骨,衣服一时半会儿做不完的,你就放在这里吧。下次有时间再学,我们先回绝情殿吧。”花千骨点了点头,和舞青萝道了别不提。   回去后花千骨自是开始忙里忙外、洗菜做饭,不一会就做了四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白子画站在小厨房外很温柔地看着她,看她像个小主妇一样忙碌着,忽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一直以来,他知道自己爱她、不能没有她、忍受不了她和其它男人的一点点接触,但是他觉得他爱她更多的像爱自己心爱的孩子一样,只知道呵护备至、严格管教,即使他和大家宣布娶了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和她像世间的平常夫妻那样相处,两人甚至到现在还未同床共枕,但都没觉得不妥。可是今天白子画听了笙箫默的话,再看着像小妻子一样又为他做衣裳、又洗菜做饭的小骨,忽然有种异样的酥麻麻的感觉,在心底弥散开来……   也许我该做点什么,改变点什么……小骨毕竟是我的妻子了,我不能老是像师父一样爱她,也应该尝试着像男人一样爱她。白子画暗自思量着,可是这位可怜的长留上仙、千年老处男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思来想去,他准备和笙箫默借点话本瞧瞧。   第二天,白子画趁小骨被幽若缠着讲小月的事情,偷偷御剑去销魂殿,然后忍受着笙箫默憋笑的脸色,从笙箫默手里拿了一箱子话本回去看着,这个时候他倒是有点羡慕笙箫默的徒子徒孙多了,随便打发几个心腹的徒子徒孙就可以下长留采买这些小玩意儿。回到绝情殿后,他看见小骨还是在和幽若一起嘀嘀咕咕,就回到起居室,从墟鼎里拿出一本话本来看。他粗粗地翻了一本,就忍不住摇头叹气,然后又拿出来一本,火速看完后不住地摇头。就这样连看了好几本,白子画大概明白了这些话本的套路,心里不禁暗自忖量:这些话本儿不知道笙箫默如何看得下去的,也就是为了迎合女孩子的口味,本本都经不起推敲。比如说有一本讲天坛派女弟子和书生深夜相会、私定终身的。就不说书中那个女弟子只是一个普通弟子,肯定是和其他师姐妹住在一块的,夜夜和书生相会如何能不被其他师姐妹发现?只说那天坛派是在王屋山第一主峰的山顶上,虽只有1700余米高,和长留山虽不能相比,但人间的一弱书生如何能够深更半夜跑到王屋山第一主峰的山顶上和女弟子相会?还有一本书是讲穹窿派的一个女弟子和七杀殿的男弟子相恋的,这个人设也就罢了,反正他这个师父都能和徒弟相恋,敌对之人相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关键是两人是在穹窿派和七杀厮杀之中相恋,而且是在两派都打得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想他白子画已突破十重天了,和对手过招时还必须要盯牢对方的身手和招式,书里面一重天都没突破的穹窿派和七杀的一男一女弟子,在厮杀的时候一见钟情也就算了、一边打斗还能一边互相抛个媚眼儿,也不怕刀剑不长眼。白子画越看越看不下去,手一挥将所有的话本都收到他的墟鼎里面去,只怕被小骨看到,不要让这些书带坏了他家小骨的三观。   但是白子画这个人向来善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虽然这些话本他都觉得写得破绽百出、很不咋滴,甚至因此还怀疑了下笙箫默的智商,但是书里面有一样他觉得很可取,就是很多情侣结了连理后都要去踏青出游。他想起小骨自从和他成亲后,因故到现在两人还未出游过。看来我还是要带着小骨出去走走。白子画暗自思忖着。   白子画是个行动派,向来说干就干,当晚就和花千骨商量出行的计划。花千骨自然喜不自胜,白子画问花千骨首先想到哪个地方?“长留海底……”花千骨想都没想就说:“当年我就是在长留海底的大贝壳里找到沉睡的师父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更这个文完全是因为喜欢霍霍和丽颖演绎的白子画和花千骨、意犹未尽写的,在又上班、又带娃、单位里还有好多科研任务要带回家做的中间挤出来时间写的,谈不上什么夺人眼球,没这个必要。但是很希望有人回应、有人评价、有人解析,要不然有的时候会有一种无人呼应的感觉。而且更文是自愿的,愿意看我文章的,我自己觉得都是我的朋友,对我和我的文章都怀有善意和支持,会结下善缘,因此我不论有空没空,都不会停更,但不一定有空日更,请大家谅解,谢谢!   ☆、流光相皎洁   白子画头一次听着花千骨讲述她当年怎么在海底找到他、用炎水玉救他的场景,想起上一世小骨随后吃的苦受的罪,心中不由得一恸。但是对着花千骨却不露声色,只是缓缓道:“行,那师父明儿带你到海底去玩。”   第二天,白子画带着小骨辞别了摩严、笙箫默,只说带小骨下山历练一阵子,二人随即御剑飞到长留的大海上,用仙力各自在全身设了个气泡结界,然后潜入海底。阳光投射在宁静的海上,被海水折射在海水深处变成了七彩光芒,连海底的岩石、草木、贝壳和珊瑚,也都染上了阳光的七彩,在海底的生长着的各种不同的灌木中间,遍地都是带有生动花朵的各色珊瑚,美丽极了!各种各样的贝壳、奇怪的动物散步在柔软的沙滩上,将海底装扮成花园一般。花千骨和白子画头顶的上方是各种各样的水母飘荡着,恰似仙女撒下的朵朵鲜花,时不时还有成堆的鱼群游过。白子画和花千骨被这里和陆上不一样的美景给吸引住了,上一世花千骨虽然看过,但她当时的心思都放在救师父上,根本无暇欣赏,此时看到,自然非常惊奇。两人一直在观赏着海底奇景,忽然小骨转身,朝师父一笑,手一使力射出一股水流把白子画的气泡结界给冲远了。白子画在气泡内用手一指花千骨:“小骨,不要调皮。”却看见花千骨又射出第二拨水流,白子画一看,赶紧运功躲开水流,然后和花千骨互相喷水嬉闹。忽然一大股鱼群经过,等到它们游走了,白子画忽然发现小骨不见了,顿时四处张望、惊慌失措,忽然小骨又从一个珊瑚礁的另一头冒出来,还朝他一阵嘻嘻地笑,白子画一看见花千骨过来就立刻冲到她的气泡里,一把搂着了花千骨半天不说话,过了会才教训她:不许她太顽皮、不能让师父找不到。教训了一会,小骨在他怀里低头不说话。白子画看到她不说话的样子,又怕她不开心,就提议继续往前面游。   两人游着游着忽然发现前面有一闪一闪的白光,他们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合力迅速游了过去,只见前面有个大贝壳半张着,贝壳里有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正往外发出柔和的光晕。白子画一使仙力,珍珠立即被吸到手里。他马上递给了小骨,小骨很好奇地摸着珍珠,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白子画出神地看着他小徒弟的笑容,只觉得最大最亮的珍珠也比不上小骨的笑容明媚。   这珍珠虽然是个宝物,但是在二人的眼里倒不算什么,只不过因为是师徒二人一起取得,倒觉得份外有意思起来。两个人一开心,做事就份外随意起来,白子画带着花千骨从海底直冲长留山顶,从墟鼎里拿出古琴太古遗音和九节箫,圆月之下,二人合奏春江花月夜,琴箫相伴、缠绵悱恻。曲毕,二人竟都意犹未尽。白子画又弹起了高山流水,花千骨随着琴声舞剑,舞起了镜花水月,只听见琴声之中高山巍峨、流水潺潺。白子画看着花千骨,顿觉我为高山,你似流水,长风如歌,幽弦清音,水流脉脉,岭秀倾情。白子画弹完了琴之后,花千骨收剑而立,白子画为小骨轻轻地擦去额头上的微汗……   隔日,白子画又带着花千骨御剑到海的另一头的一个岛上。那岛形似大象,当地人为它起名叫大象岛。花千骨好奇地问白子画:“师父,你带我倒大象岛干什么呢?”白子画笑而不语。夜半时分,白子画带着花千骨共乘一小舟,行在长河之间。白子画划着船儿,花千骨偎依在白子画怀里,她惊讶地发现:两岸的南蒲树上,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竟然都是萤火虫,萤火虫的亮光在夜幕中更像璀璨的宝石,她又抬头向夜空望去,漫天繁星,北斗七星清晰可见……花千骨顿觉天上漫天星斗,身旁萤光闪闪,好像身在梦幻一般……随着小船儿向纵深划去,竟然逐渐划到一个大树围成的大圈中间,这个大圈内萤火虫极多,漫天飞舞,竟然如银河一般。白子画带着花千骨飞至萤火虫最多的半空中,停留在那里,花千骨惊叹地看着这些萤火虫发出的细碎的流光,伸出手来,想去触摸那些飞舞的萤火虫。白子画却只看着她,看着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惊奇不已地上下扫视着这些萤火虫……只觉得小徒弟份外可爱,就情不自禁地把她搂着了怀里,然后在流光中旋转,花千骨跟着师父转着转着不禁有点晕乎乎的,正晕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温热的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不禁睁大了眼睛。“闭上眼睛”,白子画抬起头看着她说,她赶紧闭上眼睛,感觉到了师父的唇又印上来了,这次印了很久很久……   看完了萤火虫之后,二人又故地重游,回到了画骨峰准备住一阵子。夜里,在桃花树下,白子画放了一张躺椅,他躺在躺椅上,小骨偎依在他怀里,两个人一起看天上的流星。花千骨不由得回忆起当年大醉三天后和师父一起在船上看流星的场景,当年,她怀着对师父的爱和无限的揣揣不安和师父一起看流星,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今生,她居然能成为师父的妻子,躺在他的怀里和他一起看流星,这都是前世不敢想象的事情。她这么想着,也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白子画则静静地听着。此时,晓露痴缠,星月为凭,所有的心事旖旎、所有的呢喃软语都渐渐化作唇齿相依,白子画无限温柔、花千骨脉脉含情,二人成亲三年,方才真正成了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本作家虽然是已婚有娃女子,但真不会写圆房,内容提要是骗人滴……   ☆、落日故人情   白子画和花千骨在画骨峰已住了十几日,二人新婚燕尔,情甜似蜜。虽然白子画内心深处还是把花千骨当成他的小弟子,但耳鬓厮磨之间,情状到底和原来不一样了。白子画原来对花千骨虽然处处留心、关爱备至,但是和现在的浓情蜜意总归不同。有时候小徒弟有些事情做得顽皮了,要是以前他可能就沉下脸来了,可是现在小徒弟看他稍有不开心,就搂着他的脖子、娇声软语一撒娇,他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绷得住了……   白子画一向信奉道法自然,所以在画骨峰上,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家务他都是亲历亲为、从不假手于仙术,也舍不得让花千骨做。以前是因为花千骨身体不好,他舍不得让她做,现在蜜月之中,他还是不肯让妻子做,但是也不愿意让花千骨看见,所以一些细碎琐事、修修补补、敲敲打打的工作他都趁千骨熟睡着了再弄,花千骨一开始毫无觉察,但是有一次她夜里醒了没摸到师父,她就起来查看,发现师父在院子里弄秋千架,这时她才恍然回想起来,这两天屋子里会突然这里多几个新造的小桌子、小椅子、那里多一个款式新奇的供画画的架子,她看见了居然也没多问,原来都是师父趁她睡觉的时候为她做的。   花千骨不禁眼睛发酸、屏住呼吸,默默地站在那里看了师父很久,她联想到上一世,师父明明倾尽自己的所有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从来都不告诉她,只是默默地守护她,最后还觉得亏欠了她。今世决不能像前世那样了,花千骨心里暗暗地想着。   白子画把秋千全部装完,一转身看见花千骨牢牢地盯着他,眼睛里还含着泪水。赶紧过去一摸她的手,只觉得花千骨的手心冰凉,赶紧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一边把她捂在怀里一边责怪说:“半夜里那么凉、不批件外套跑出来也就算了,还不用仙气护体,不是等着生病吗?”花千骨把小脸贴在了白子画的胸口,轻轻地说:“师父,我要好好和你谈谈呢……”白子画失笑道:“好呀,小骨要和师父谈什么呢?”花千骨轻轻地说:“师父,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好吗?”白子画把脸贴在了花千骨的额头上,一只手搂着花千骨,一只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温和地问:“我的小骨有什么要求呢?”花千骨把头抬起来,看着白子画,一脸认真地说:“师父,小骨虽然一直是你的徒弟,但现在毕竟也是你的妻子了,我们俩要不约定一下:以后不管是师父、还是小骨有什么决定、或者要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对方、征得对方的同意,不能一个人自己扛,师父你说好吗?”白子画听了后一愣,不由得看着她。花千骨又继续往下说:“比如说这两天,师父偷偷地在小骨睡懒觉的时候把家务都做了,小骨知道师父是疼我才这个样子的,但是小骨更愿意和师父一起做家务,所有的事情要和师父一起承担,那才是小骨觉得自己最有价值的时候……”白子画点点头,又把花千骨搂紧,眼睛望向远处,若有所思地说:“我的小骨长大了……”   隔了几日,花千骨和白子画商量着要去天一城看糖宝和落十一,白子画自是没有异议。花千骨想着:自己已经三年没看到糖宝了,肯定糖宝和落十一已经成亲了,自己算是糖宝的娘亲,一定要带些礼物送给糖宝。于是她翻出那颗大珍珠准备给糖宝,忽然想起了落十一是大夫,又把原来人家给她养身子的灵药和仙饰找了一些,准备送给落十一。   夫妻二人御剑到了济民堂,只看见落十一在给人诊病,而糖宝在旁边给人拿药。花千骨跑过去就拉住了糖宝的手,糖宝看见是她不禁又惊又喜,两人搂在一起一阵亲热。落十一赶紧过来给白子画行了礼。晚上在落十一的家里,糖宝和花千骨下厨给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在厨房里,糖宝一边切菜一边偷偷地问旁边择菜的花千骨:“骨头娘亲,是不是尊上又找到你收你做徒弟了?”原来仙界的事情人间并不知道……花千骨脸一红,声音像蚊子一样:“嗯,不仅这样,我……我和师父还成了亲,都已经三年了。”这个消息可让糖宝惊呆了,她放下刀,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花千骨:“真的,尊上都跟你成亲啦……”花千骨点点头,糖宝高兴地说到:“太好了娘亲,你的心愿终于得偿了……”随即又失落道:“东方爸爸是彻底没戏了,不过他投胎转世,现在也不过三岁,这一辈子他命极好,投到了蜀国的一个书香世家,父母极其钟爱,想必也是过得无忧的。”花千骨听说东方此生顺遂,心里也暗自高兴,接口道:“东方过得好我就开心了。”两个人一□□了点头。   做好了饭菜后,糖宝还去打了点天一城最好的杜康酒,四人许久未见,心中都无限感慨,就边吃边饮起来。白子画因为知道花千骨久未见糖宝,今日终能一见,自是心中无限喜悦,所以对她饮酒未加制止。花千骨一边饮酒一边看着糖宝,只觉得糖宝脸上还有点黄气,就问到:“糖宝你是不是身上有些不足之症?”糖宝犹豫着点了点头。   原来花千骨当年虽然把所有的灵力基本都给了糖宝,但她当时自身六魄损伤,糖宝得到的灵气不够,虽然勉强化成了人性,但一直有不足之症。幸亏落十一今生是个大夫,对糖宝精心呵护、百般调养,也就是今年刚刚身体被调好了些。花千骨听说了这个话,马上把墟鼎里的灵药和仙饰拿了出来给了糖宝,当晚就拉着糖宝给她渡气,就这样帮糖宝调养了四五天,糖宝的脸色果然红润起来。期间白子画问了落十一,愿不愿意回长留重新拜入世尊门下?但是今生落十一只愿意和糖宝做一对人世间的平凡夫妻,白子画自是也不勉强。   这一日,花千骨正在和糖宝说私房话时,只见白子画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魔域出异像   原来白子画收到纸鹤传书,是摩严发来的,说是章莪山,以前是魔兽狰的领域,万年之前也是被神族封印的古魔域发现有异像,已经请了各派的掌门来商议这件事了,让白子画速速回长留主持大局。白子画和花千骨和糖宝、落十一匆匆告别后,火速回到了长留。   长留的正殿上,众掌门和仙界地位崇高之人都集聚一堂,逍遥派的门主归一正和在场的人讲述他们发现异像的情形。原来逍遥派所居的天湖雪岸正在章莪山旁侧。万年之前神族和魔族大战,章莪山也是战场之一,其后神族在章莪山上神鸟毕方的协助下打败了魔兽狰,并将整个章莪山封印了起来。其后神族和魔族又发生了多次大战,现在神族和魔族俱不知所踪,而章莪山作为古魔兽所居场所、古战场之一一直是个禁地。附近的天湖雪岸所居的逍遥派也从来不敢踏雷池半步,没有人敢试图突破神界封印进入章莪山。不想一个月之前,章莪山封印之处突然向外喷出了很多瑶、碧之类的美玉,由于喷出的美玉过多,一些玉石顺着章莪山的溪水流到了天湖的湖岸上,被逍遥派的门人捡到了,因为天湖雪岸从未有过此类宝物,因此门人立刻呈给了归一查看。归一阅览古书发现这些玉石全都是章莪山上盛产的玉石,于是带着门内的长老一起去章莪山查看,果然发现和天湖雪岸交界的章莪山封印处前面处处是玉石,等到他们想靠近了,突然封印处发出万道白光,同时伴随着巨大的敲击石头的响声,归一和长老全都白光被震落在地,除了归一以外,其余长老全都受了不小的伤,同时看见封印处有一形状像赤豹,长着五条尾巴和一只角的巨兽竟然试图冲破封印,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封印有松散之异像,恐怕不能支撑很久。   这个事情让整个仙界都大为震惊,不亚于当年妖神出世。因为神魔二族是与天地同生的,太初之际就已经成型,神力能□□界而魔力能毁世界,自古魔族只有神族才能克制,其他如仙界、人界、妖界、冥界四届均力不能敌。即使白子画,作为数千年仙界唯一勘破十重天的仙人,其实力也只能与神族的四御尊神和魔族的破天魔兽相当,如果遇到神界的上神和极品魔是肯定不能敌的。万年之前,神族为了拯救这个世界集全族之力封印大开杀戒的魔族,虽然封印成功,但却耗尽了全族的神力,不知所踪。而现在神族没有动静,但魔兽却开始有复苏的异像,对于四届来说,简直是糟糕透顶的事情。   归一继续说道:后来他联合了附近的昆仑掌门武识子、蜀山掌门云隐等人前去探查,才发现只有修为超过八重天的仙人才能靠近封印,其他的仙人根本都靠近不了,更谈不上采取什么动作了,而他翻阅了逍遥派的古志,上面写明如果封印有异动,至少要有五名修为超过八重天的仙人共同集中仙力才能重新加固封印。   此话说出来后长留正殿一派死寂,仙界众所周知:修为超过八重天的,整个仙界只有四个人,分别为白子画、武识子、云隐、尹鸿渊。如此一来,加固封印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的……      ☆、千骨说尊上   花千骨听闻此话,马上想要站起来告诉大家自己也破了八重天了,却见坐在上面的师父严厉地撇了她一眼,马上她就把前两天和师父争取的平等条约给忘光了,乖乖地坐在那里不敢动。云隐因为当初赠日灵珠给花千骨,其实有点怀疑花千骨已经到达八重天境界,又看见白子画和花千骨师徒二人眉眼间的交锋,心里大概有点数了,但是他想起前世花千骨之死,又念及今生花千骨也一向身体不好、多灾多难,他一直心疼花千骨如幼妹,所以即使知晓花千骨的修为可助此事一臂之力,却也不忍心说破,怕把花千骨牵连到此事来再遭受劫难。   白子画站起身来,在场所有人都立刻肃容端坐,以为尊上要发什么高见。谁知道白子画一蹙眉,对花千骨道:“小骨,我们这里议事时间很长,你就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去找青萝把上次没做完的衣裳做好吧。”花千骨自白子画唤她以后就立即起身,听到白子画的吩咐后一点头,和在场的人道:“那弟子就先行退下了。”旋即离开正殿。在场人心里不免都有点腹诽,在这个火急火燎的时刻,尊上却不忘先让自己的妻子休息……不过谁都没把话说出来。   白子画目送花千骨离开后,又坐下沉思了一会,然后朗声道:“子画不才,倒有一个主意。”各个掌门都纷纷道:“尊上快请讲……”白子画缓缓道:“我曾修习一术,唤作换形□□术,可化身两个仙力均等的真身,保持半个时辰,到时候再联同其他三位掌门……”“不行!”花千骨突然从正殿的侧门冲了出来,只见她双眼含泪,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子画:“师父,换形□□术以内力强将真身分成两个,虽能在半个时辰内保持两个真身,但自身无比痛苦,相当于把自己劈开一次再合上,而且至少要花费十年才能调整过来,师父,难道你宁可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也不愿意告诉大家,我已经冲破八重天了吗?”   白子画冷不防花千骨冲了出来说了这些话,想要置止她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板下脸来沉声道:“小骨,你的八重天是神药助你所得,并非自身修炼而成,到现在为止,你自身的仙力尚不能应用自如,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该如何是好?”他坚定地盯着花千骨,却见花千骨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满满都是哀求之意。他不禁想到了前几天答应花千骨的话,眼神慢慢地软了下来化作无可奈何……云隐见此情状,也劝说白子画道:“尊上,换形□□术过于伤身和痛苦,您是仙界的定海神针,虽然有不伤不灭之身,但用了换形□□术恢复起来也过于缓慢了,既然小骨有这个愿望要和大家一起承担,你就尊重她的愿望,到时候我们大家封印的时候都护着她一点好了……” 武识子和尹鸿渊也在旁边不停地劝说:“既然换形□□术过于伤身和痛苦那就尊上还是不要用,就让尊上夫人一同前往好了。”白子画暗忖:去的五个人中,我和云隐自然是护着小骨的,尹鸿渊是幽若的父亲也肯定会帮衬着,武识子虽然好胜心过重但为人不坏,现在小骨一意坚持,大家又都知道了她是八重天,也只能让她去了……      ☆、五仙齐封印   白子画正在沉默思索的时候,太行派的掌门司马宇阳是个鲁直之人,突地站起来大声道:“尊上您要以大局为重啊……”白子画听到了这句话,不禁冷笑了一下,缓缓地站起来,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司马宇阳,慢慢地从嘴里迸出一段话:“我——白子画,忝列长留三尊之位,为长留为六界即使是粉身碎骨那也是理所应当、再所不辞!可是小骨没有这个责任、也没有这个义务去这么做,我为了长留为了六界不能守护我的妻子已经是有所辜负,何论也要让她涉足其中,她前世未伤害任何一个人,却为了六界安宁为了散掉妖神之力甘愿死在我的剑下,今生难道还要她再牺牲一次吗?”话说到这里,白子画双眼居然已隐隐含泪,语调都已经变了……可是这个时候偏偏又有一个不怕死的嵩山派掌门王朝阳又站起来说:“守护六界人人有责,尊上爱妻之心我们固然理解,但是六界与夫人孰轻孰重尊上还是要把握,万事还是要以六界为先的……尊上您既然已破十重天了,应该比我们更明白其中的道理!”白子画听到此话,气到了极点,反而慢慢地平静下来,他冷冷地看着王朝阳,长吁了口气,慢慢地说:“你问我觉得小骨与六界孰轻孰重,那我要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在我心里,小骨最重要!在她前世我不懂爱的时候,我便已爱上了小骨,但直到失去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爱上了她。在我心里,她一个人比所有的——包括我自己、包括我以前守护的都重要,没有她,我根本没有存活的意义!”   花千骨焦急无比地看着正殿上剑拔弩张的情形,见气氛都快僵掉了,赶紧走上去,拉着白子画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师父,这都是我自愿的,以前的事情你就不要提了,在师父心里小骨最重要,在小骨心里师父也是独一无二的,没什么比师父更重要!这次与其让我看到师父承受这种可怕的痛苦,还不如杀了小骨算了,小骨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前去封印,有师父和云隐师兄还有大家护着,未必受伤,可是师父使用了换形□□术,痛苦和仙力涣散是必然的,万一以后世间有大变,师父不是不能护着小骨了吗?师父……师父……你就答应我好了。”白子画听了花千骨的话,仔细一想:“如今魔界有冲破封印、重返世间之兆,神界有二宝现世,也必有预兆,今后确实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我用了换形□□术,确实恢复得太慢,万一世间有变故保护不了小骨,不如就答应了她吧。”于是就点了点头,花千骨看到白子画点了头,不由得喜极而泣,在场的掌门都暗道:“没想到尊上对他妻子如此爱重,看来以后说话做事要注意些了!”   由于章莪的封印随时有可能被魔兽冲破,既然确定了封印的仙人,大家马上就商议如何进行封印,在场掌门商议:马上举全仙界之力,举办一场罗天大醮。在最后一道程序结束后,五仙以全身之仙力互流,流通之后由小骨加施封印咒文,白子画取五仙之仙力强入原封印阵法的中心……大家意见一致以后,所有的仙界掌门都立刻回去,按照事先的计划作好准备后都来到了章莪山旁,开始举办罗天大醮。章莪山周围十里内全部以五色布遮天,所有仙界掌门齐聚封印处一里处,搭设九坛,进行了焚香、开坛、请水、扬幡、宣榜、荡秽、请圣、摄召、顺星、上表、落幡、送圣等仪式,又举行包括福醮、祈安醮、王醮、水醮、火醮、九皇礼斗醮以及三元醮等七朝醮典,醮典一结束,五仙从九坛上飞出,靠近了封印,只见封印在狰的冲击下,果然有要裂开之相,已经隐隐有几道裂缝、魔兽即将奔出了。五仙立刻形成环状,仙力流转到一处又流到白子画的手心内,白子画大喝一声“起!” 一道白光从他手心中射到封印处,花千骨在旁边念起了封印咒语: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魔道奸邪鬼贼皆受恙。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白子画手里的光芒随着花千骨的咒语的念出越来越盛,封印越来越厚,狰又要想撞开封印反而被弹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封印的裂缝就是不能完全被盖上。但五仙即将力竭。花千骨反复念咒语,但是见封印始终不能成功,而大家快要脱力了,一急之下居然不小心用力咬破了舌头,舌血喷出,溅到了封印之上,原来的裂缝立即消无……轰的一声,封印成功了。封印处忽然出现了六句金光闪闪的箴言:天地玄黄,相生相克,章莪显迹,二神出世,魔界归来,神界复苏。      ☆、天之为谁春   众仙看到封印成功,全都欢呼起来。自古以来,魔界是天地之间最大的破坏力量,其威力能毁世界,只有神界堪能匹敌,如今,靠仙界的力量居然能封印住古魔兽狰,即使是个暂时的成功也足以让仙界沸腾了,连摩严这样的老持沉重的仙界尊者也面带笑容。只有白子画对周围的情况视若无睹,只是拉着花千骨的手、看着她的脸,蹙着眉问道:“刚才是不是念咒念得太急了,怎么咬得满口都是血?”他转头看见幽若端了碗水过来,就问到:“这是什么?”幽若很乖觉地回答:“这是淡盐水,给师父漱口用得。”白子画颔首,接过来递给了花千骨,又嘱咐她漱口后拿个橄榄在嘴里含着,去去血腥味。   因为白天封印过于劳累,回到绝情殿后,花千骨一早就睡了,白子画坐在床上,轻轻地摸着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又回想起了前世的那些场景。她骗他刺了她,然后在临死之前问他:“你还是不肯爱我吗?”她说:“师父,其实我……”然后他不敢让她说下去,拿横霜刺了她。她的脸饰掉了下来,露出她的伤疤,她难堪而痛苦的脸……他吻了她之后,情不自禁痛哭流涕,她对他说:“师父,你别怕……”他越想往事就越痛苦,起身出门,站在了风露石上。   “前世辜负了她,伤害了她,今生难道也保护不了她吗?”白子画心里这么想着,月色皎洁,雪白的月光投在他身上,衬着他越发的孤寂“不管作为师父,还是作为夫君,我都没能力护得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哎,冲破十重天又有何用?”这么想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温暖的小手拉住了他,他转身一看,看见小骨只着中衣,一只手拉着他的手,一只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他:“师父,今天这么辛苦,你怎么还不休息?”白子画马上把她搂在了怀里,柔声道:“晚上那么凉,不披件外套就跑出来了?”却见他的小徒弟把小脸贴在他胸脯上,打了个哈欠,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半闭着眼睛说:“师父不在旁边,睡得不踏实。”白子画点点头,把她抱到了寝室的床上,陪着她睡下了,但是脑子却不断地闪过今日的情形:“那六句箴言和小骨必有联系,所谓章莪显迹就是预示着魔界即将回归,既然这样神界也快复苏了。所谓二神出世,小骨已为一神转世?还有一神会是谁呢?自古跨界不能通婚,小骨是神族,如果神界复苏,还会允许小骨和我在一起吗?可笑今日封印成功,最终还是小骨的血起的作用,但仙界之人却都以为靠仙界的力量就能对抗魔界了,魔族还是只有神族能制衡的,而我不能将这些说出来,我不能让小骨在这里面牵涉得越来越深,那她就越来越逃不开这些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出差,停更几天……欢迎大家回复。没有呼应是很寂寞的事情!   ☆、沙暖晒鸳鸯   封印之事结束后,白子画特地找了摩严、笙箫默和幽若,和他们做了个约定:以后任何人在花千骨面前都不能提起所有六界的事宜。笙箫默和幽若自然满口答应了,摩严犹豫了一下,但是他看到白子画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他,马上又想起了前世花千骨死了之后白子画差点堕仙、六亲不认、疯癫狂躁的情形,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也点头同意了。白子画又派人将正殿的侧门给封住了,防止花千骨在侧门偷听他们议事。   从此,花千骨过上了非常简单的生活,她早上寅时起床,会和师父学半个时辰的心法口诀,师父让她一定要把仙力和心法化为一体、融会贯通,习完心法后再和师父学习半个小时天剑十八式,师父这么安排都是有目的的,要让她讲心法和招式结合在一起,以心法带招式,事半功倍。练完招式后师父会让她休息一会,她就会给师父泡壶上好的君山银针,配上她做的好吃的桃花饼,和师父坐在桃花树下愉快地喝茶聊天。聊天的时候是她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她就会把各种想说的话、各种有趣的事儿都说给师父听,比如说糖宝的身体越来越好了,糖宝也很能干,身为大夫家的娘子,不仅把所有的药物都认全了,连炼药制药的技术都掌握的很好,堪称落十一的贤内助,不愧是她的糖宝宝;比如说前两天杀姐姐派他的火凤拿了不少好东西给她,里面有好几款面膜,有一款居然是用天山雪莲做的,雪莲是极品灵药,杀姐姐居然舍得用这么好的东西做面膜,有一点点浪费,但是用得效果确实好,她才用了几片面膜皮肤就水润润的;比如说东方转世后的情形,东方今生依然聪慧无比,外号叫“小孔融”,是蜀国有名的小神童,三岁能吟诗,四岁学了百家姓和论语,人人称赞;还有舞青萝、幽若、云端甚至笙箫默的一些细微琐事。白子画从不打断她,总是带着微笑听着,听到关键之处还会问上两句后续的情况,有时候白子画也会讲讲自己千年岁月中遇到的一些事情,比如说以前和杀阡陌交战的一些情况了,他年少时修仙和摩严、笙箫默一起拜师学艺的情形,花千骨也听得很入神,还经常插嘴问他细节,两个人聊得有滋有味。   聊完天之后是一天中最甜蜜的时光了,白子画会教花千骨画画或者练字,白子画善画山水,他的山水画中在写实中带着优美动人的意境情趣,他曾经画过长留四季图,通过全景式的大山大水及松石,到用笔简括、章法高度剪裁的边角之景,精确地画出长留不同地域、季节、气候的特征,意境如诗一般。花千骨一直在画画上缺少天份,除了能将她的师父的形神画得惟妙惟肖之外,其他无论山水、花鸟还是人物都画的惨不忍睹。曾经幽若因为花千骨将白子画画得那么好,逼着花千骨也要给自己的小徒弟画一幅美丽的肖像,结果花千骨画完了以后,幽若喜滋滋地接过一看后呆住了,然后不可置信地看了第二遍后把画扔了哭着跑开了。花千骨连续给徒弟做了七天的桃花羹、白子画都亲自上门劝解了幽若才回转过来。但是即使如此,花千骨仍然愿意和白子画学画画,因为学画的时候,师父会将她从背后搂在怀里,用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拿着狼毫在雪浪纸上一笔一笔地画,然后轻言细语,教她怎么布局、怎么画细节之处。当师父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的时候,她会一边心猿意马地听着师父的授课,一边闻着师父的体香,一边偷偷瞄着师父英俊无比地侧脸,觉得人生极乐之时不过如此了。   有时白子画下殿议事时也会带着她,白子画就让她去找青萝她们陪着。花千骨慢慢地也迷上了和青萝学做衣服,青萝虽然大大咧咧,做衣服确是一把好手,在青萝的示范下,花千骨将做各种类型的衣服都学做了一遍,学会了以后,她就把从里到外为白子画做了一套衣裳,甚至连香囊都做了、做得还颇为精致。白子画穿着花千骨做的衣裳去和摩严、笙箫默议事的时候,眼尖的笙箫默发现了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是新制的,不由得笑道:“师兄,你不愧是有娘子的人,啧啧,全身从里到外一身新,是千骨做的吧?看着就是体面。果然到了年龄还是要娶媳妇的,一娶媳妇人都变得光鲜了!”白子画听了后也不接话,脸上不怒不喜,只是淡淡地瞟了笙箫默一眼,笙箫默见好就收,就不往下说了,只是用扇子多扇了几下风,拿起唱戏的腔调竟然唱了一句:“羡煞他人也……”惹得旁边的摩严情不自禁想起竹染的妈,就有些黯然神伤。   期间其他门派出现了不同的异像,尤以昆仑为最,武识子传书来说:陆吾的兵器和西王母的神宫都已现世,这明显就是为神界复苏做准备的。也有一些魔界要回归的迹象出现了。白子画严防死守,绝不让一点点信息让花千骨知道。每天从正殿议事归来,他都要在绝情殿门口的桃花树下站一会,等花千骨出门看见他时,他一转身,对着花千骨已是笑容满面,花千骨就会欢呼一声,扑到她师父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出差是要带手提的,吃完饭我又写了一章,昨天酒店的WIFI不行,今天一回来就给你们发上,作者的心诚不诚?   ☆、青萝有身孕   这一天,白子画又到正殿去议事,花千骨带着她刚做的梅子饯到销魂殿去找青萝,两人一边做最新式的男装一边聊天。结果,花千骨将白子画外套的袖子上和边角上的金线都压完了,青萝却只顾着吃零食,连袖子上的边都没压好,就吃了好多梅子饯,还直夸花千骨做的蜜饯儿最好吃。   花千骨笑道:“儒尊也是爱吃零食的,你在销魂殿什么吃不着,哪像我呀,打小师父就拘着我,只许正点儿吃饭,零食向来是不能多吃的。”青萝一边嘴里含着梅子饯,一边哼哼唧唧地说:“销魂殿里的零食哪有你做的好吃呀,你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尊上那是疼你才不让你多吃得,你不知道,我们长留、甚至其他派成了亲的女弟子们最羡慕的可不就是你?”花千骨很好奇地问:“我有什么好让人羡慕的?”青萝把核吐了出来,眉飞色舞地说:“当然羡慕你啦,你想啊,一般女弟子成了亲后,嫁到夫家日子哪有那么好过的,要看公公婆婆小姑子的脸色,如果嫁到那些派内修行的弟子,也是换个环境,总归没有原来在自己家里舒服,哪像你啊,尊上那么疼你,你婚前婚后一个样,就等于出嫁后还在娘家一样,多舒服呀?”花千骨失笑道:“师父确实疼我呀,但是你怎么又知道了?难道火夕对你不好吗?”青萝洋洋得意地说:“傻子都能看出来啦,何况我这么聪明……你想呀,自从你学会了做衣裳,尊上就只穿你做的衣裳。你学会了做香囊,尊上马上就戴在身上,还只吃你做的饭菜。除了上殿议事以外,所有的时间都陪着你。偶尔长留有什么大事,他在台上时不时的也关注着你,你冷了就赶紧让你加衣裳。绝情殿的好东西虽然多,但是最好的仙饰是给你戴的,最好的仙器是给你用的,最好的灵药是天天给你吃得……尊上向来孤高出尘,从不对人低三下四,上次因为你把幽若得罪了,幽若不睬你你难过了,尊上第一次去和别人说软话……火夕虽然对我也不错,哪有尊上那么疼你?”说到这里,青萝忽然有点小郁闷的样子,又拿起一把梅子饯往嘴里塞。   花千骨连忙拦住她,嗔怪道:“你今天吃得梅子饯太多了,小心伤胃。”她顺手拿起旁边青萝一向爱吃的牛肉干递给她,青萝接过来咬了一口,忽然脸色变得煞白,捂着嘴开始呕起来,花千骨吓坏了,连忙大叫:“青萝,你怎么啦?”   正殿之上,门下的一些弟子正在和三尊汇报最近六界的动向,忽然有个销魂殿的小弟子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拜了三尊后对火夕说:“师父,刚才师母她不舒服,脸色发白又吐了,已经请了桃翁去看了。”火夕一听难免慌张,和三尊告了假就赶紧回销魂殿了。笙箫默一听青萝不舒服了,就和摩严和白子画说道:“咦,青萝一向活蹦乱跳的,居然也有不舒服的时候?那我这个做师父的也要去看看,我先回销魂殿了。”白子画记挂着花千骨也在销魂殿,怕她受了惊吓于是也要同笙箫默一起去,摩严一看就开口道:“那我也就看看青萝师侄吧。”于是三尊就一同去了销魂殿。   到了销魂殿,只见桃翁摸着胡须在微笑,火夕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舞青萝居然害羞了脸儿红了,花千骨在摸着舞青萝的肚子、一副纳罕的样子,现场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三尊就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一问原来青萝居然有了身孕,这下子三尊也高兴异常。笙箫默固然得意洋洋,他的销魂殿是三殿中第一个有小孩子诞生的,肯定是他销魂殿风水好的缘故。摩严也惊喜不已,因为自古仙人不容易怀孕,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仙人因为修仙而长寿,一般都会有上千年的寿命,体质和凡人不一样,相应地,子息也特别困难。火夕和舞青萝成亲快四十载得了这一胎,在仙界中都算非常罕见的。但是仙人如能生子,这个孩子的资质往往是非常好的,极其容易修仙。白子画的父母就是仙人,白子画的资质自幼就非同一般。所以摩严知道了火夕和舞青萝居然有孕了,自觉长留后继有人,也非常地高兴。白子画也挺高兴地,脸上挂着笑意,他转头看着花千骨,却见花千骨看着舞青萝,一脸非常羡慕的样子……      ☆、好事要成双   当天晚上,白子画看见花千骨拿了些细软的棉布在裁剪,就开口道:“小骨,师父的衣服够多了,你就给自己做些衣裳吧。”花千骨头也不抬,一边专心致志地剪着布一边说:“我准备给青萝的孩子做几件小衣服呢?”白子画打量着花千骨的神色,不由得问道:“小骨你是不是很羡慕青萝有孩子了?”花千骨放下剪刀,想了想说:“是啊。”白子画看着她的眼睛,探询道:“你不是有糖宝了吗?”花千骨很奇怪地说:“那当然不一样啦,糖宝是我的孩子,但是我还要一个和师父生的宝宝,最好是个男孩子,长得和师父一样,那感觉多好呀!师父你不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   白子画听了微微一笑,半调侃半当真地说:“其实啊,我已经养着一个孩子啦!还养了很久呢?”花千骨听了不由得一怔,问道:“谁呀?”却见白子画戏谑地看着她,心里猛然醒悟过来,脸不由得一红……   原来,今生白子画找到花千骨的时候,花千骨虽然已经十二岁了,但是由于身体底子太差,神魂欠缺,再加上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又忙于劳作对她疏于调养,因此看着身体只有□□岁的样子、智商更是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白子画把她带回花莲村后,一开始照应她时真是手忙脚乱,对她的吃喝拉撒都要关照,身体方面更是要时时操心,费尽心思进行调养,生活习惯还要培养着,读书写字也要教着、简直是又当爹又当妈,对花千骨全方面照应着。也因为这样,白子画逐渐从花千骨前世死去时的疯癫状态慢慢走出来,一心只是对花千骨无微不至。他就这样精心养育了花千骨两年,才把花千骨的身体调养得比原来略好些,说话动作之间有礼些,稍许识几个字,即使这样,白子画陪花千骨回老家看她今生的父母时也引起了轰动,她村子里的人都说花千骨今生的父母家肯定遇到了仙人,居然把一个小傻子教成如此清秀知礼的样子。   白子画看到花千骨看着在沉思,知道她想起以前的样子,不由得把她轻轻地揽到了怀里,叫道:“小骨?”花千骨“嗯”了一声。白子画温和地说道:“小骨,其实……其实师父有你就够了,你懂吗?”花千骨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点点头……   两个人浓情蜜意到极点,花好月圆之间,不由得卿卿我我起来……事后,花千骨困倦到极处,就先睡了,白子画帮她掖好了被子,披了件外套,起身走到了风露 上,他望着挂在长留山顶的圆月,寻思道:“小骨想要有个孩子,这个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现在是多事之秋,不知道将来六界要发生什么大事,暂时还是不要有孩子的好……小骨是神族转世,神族和仙族结合,更不易有子。如果将来六界太平,为了满足小骨的愿望,我想方设法,遍寻六界,也要让小骨得偿所愿,但是目前这个形势,这件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过了几日,花千骨拿着为青萝的孩子做的小衣服、带着幽若去销魂殿看青萝。青萝如今在销魂殿的地位就如当初花千骨刚回长留在绝情殿的地位一般,属于重点保护对象,各方面都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火夕一天到晚地紧张兮兮地守着她,连青萝吃什么东西、到哪里去都紧紧地盯着,就怕有什么闪失。因此青萝看到花千骨就直呼没劲。花千骨看着在青萝旁边晃来晃去不肯走的火夕,笑嘻嘻地说:“青萝,你看你也有被人死死守着的一天啊?”幽若也跟着贼兮兮地笑着说:“难得看到火夕师伯这么紧张呢?”说完两人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了,惹得青萝又羞又恼……   因为青萝现在是有孕之身,而最近六界不安,火夕也不能一直陪着青萝,因此就请花千骨没事多来销魂殿坐坐,和青萝多说说话。因为青萝说嘴里没味道,所以花千骨又做了好多梅子饯带给青萝,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零嘴儿。不知不觉间,花千骨带来的梅子饯两个人竟然吃了半袋子,舞青萝奇道:“千骨啊,你一向不太爱吃酸的,居然今天吃了这么多梅子饯,怎么回事?”花千骨皱着眉头说:“不知道呀,我觉得胸口烦闷,吃着梅子倒觉得舒服些……”正说着,忽然觉得胃里难受,一阵作呕……   话说长留正殿上,大家正在议事,销魂殿火夕的那个小徒弟又冲了进来,火夕唬了一跳,连问道:“青萝怎么啦?她哪里不舒服吗?”三尊也俱都看着那个弟子。那个弟子一看大家都盯着他,胆战心惊地说:“这次是花师叔不舒服了。”话音刚落,白子画已然不见了……留下摩严和笙箫默面面相觑。   等到摩严和笙箫默到了销魂殿,只见桃翁摸着胡须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花千骨和舞青萝在窃窃私语不知道交流什么,白子画在旁看着花千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笙箫默就问桃翁:“到底怎么回事呀?”桃翁笑眯眯地说道:“千骨也有身孕了。”“什么?”笙箫默先一愣,然后对着白子画摇头晃脑道:“师兄呀,你看还是我们销魂殿风水好吧,千骨就是沾了我们青萝的好运气,也跟着怀孕了。”白子画白了他一眼,并未说话,他转头看着明显兴奋不已、还在和青萝请教养胎事宜的花千骨,心想:“不管孩子来得是不是时候,既然已经来了,就是与我和小骨有缘分,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护着他们母子两个!” 作者有话要说:  长留要有两个国宝了……   ☆、懒困倚微风   话说杀阡陌、糖宝等人得知花千骨怀孕的事情,个个都欣喜若狂。杀阡陌立刻准备了蚕丝被、燕窝、孕妇裙等一堆物品,驾着火凤居然直接飞上了绝情殿。白子画虽然一看见杀阡陌心里就没好气,但是顾及小骨的心情,只好打开结界,放了杀阡陌进来。就见杀阡陌一看见花千骨,立刻喜不自胜、笑容满面,马上用手揽住了花千骨,从头打量到脚,就怕花千骨过得有一点点不好,只见花千骨被养得气色很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白子画说:“总算你没亏待了我的小不点,要不然,即使你修为过了十重天,我也饶不了你!”白子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接他话。花千骨怕白子画不开心,连忙拉着杀阡陌的手说:“姐姐,师父对我可好了。”说着还转了个圈给杀阡陌看:“你看,我现在身体多好,多开心呀。”   杀阡陌撇了一眼白子画,转头对着花千骨说:“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姐姐,姐姐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许旁人欺负你!”旁边的长留醋仙瞟了一眼杀阡陌后,一甩袖子离开了会客堂。杀阡陌看他离开了不由得一笑,把带来的东西一一给花千骨瞧着:“你看,这是姐姐给你准备的蚕丝被,里面都是特级的桑蚕丝,盖在身上又轻又透气,而且冬暖夏凉,最适合孕妇不过了。你看这是燕窝,孕妇吃了后将来生出的孩子会皮肤白。姐姐还找人用上好的细棉布给你做了几身孕妇服,虽然是孕妇服,款式绝对是凡间最流行的,绝对好看……诺,这是姐姐亲手做的面膜,孕妇可以用得,小不点呀,怀孕了不代表就得当黄脸婆,护肤美容还是很重要……”花千骨无奈地看着他拿出了一堆东西,发现他连婴儿的小衣服、婴儿床、小木马、玩具居然都准备了,心里不由得异常感动,投到杀阡陌的怀里柔声说:“姐姐啊,你帮我把什么都准备好了,这可让我这个当妈的都没事儿做,就等着偷懒了。”杀阡陌摸着她的头发,温言道:“你和孩子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娘家人准备的呀……”花千骨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糖宝和落十一也来到了绝情殿,花千骨看到糖宝,两个人许久未见,立刻拉着手又笑又跳的,惹得花千骨身旁的杀阡陌和远处一直看着花千骨的白子画都皱起了眉,落十一察言观色,赶紧在糖宝身后偷偷地拉了她的衣服好几下,糖宝才停了下来。杀阡陌看见糖宝来了,就对花千骨说:“小不点儿,我去找老白聊会天,你和糖宝先说话。”花千骨虽然觉得姐姐和师父应该没什么话好聊,但是见到糖宝太兴奋了,没多想就点点头拉着糖宝和落十一进屋了。   糖宝也带了一堆给孕妇养身的补药和孕妇、婴儿的衣服过来,花千骨摸着糖宝的手,怜惜地说:“糖宝宝,你看你脸上都有黑眼圈了,是不是知道我有身孕了,晚上都不睡觉为我做衣裳啊,看来累着了吧,千万不能太辛苦啊。”糖宝撒娇地说:“骨头娘亲,我哪有那么娇弱呀,不过听到你有身孕了,我太兴奋了晚上就有些睡不着。”然后就细细地为花千骨讲述孕妇保养、锻炼的方法以及起居饮食的禁忌,原来糖宝来之前是做好功课的,不仅自己翻了很多医书还仔细地和落十一讨教了一番。花千骨听着糖宝絮絮叨叨地和她讲着各种注意事项,看到糖宝对她如此细心体贴,心里一阵窝心,她同时也偷偷地瞧着糖宝的脸色,发觉糖宝脸色红润、中气十足,知道落十一将她照应的很好,心里大感欣慰。   将杀阡陌和糖宝一干人送走了以后,白子画看见花千骨坐在凳子上已经睡着了,知道她孕期容易犯困,连忙把她放在床上、被子盖好。然后坐在花千骨身旁,注视着她沉睡的面庞不由得沉思起来,原来杀阡陌刚才和白子画提道:“七杀也在黑水之北以及积石之山等处发现有魔界封印活动迹象,妖界已派人看守这些关键的地方,让白子画一定全力守护好花千骨,不要心有旁骛。”白子画心道:“不管杀阡陌是正是邪,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对小骨的心可昭日月,所以我们俩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对小骨隐瞒最近六界发生的事情,一切以守护小骨为要。可惜就怕小骨逃不开这些事情,神族和仙族之间本不易有孕,前两日我对小骨有孕之事百思不得其解,无疑中翻看神界史书,才发现日灵珠是不仅是神界的养身至宝、还是助孕圣物,此物阴差阳错被小骨服下,看来是天意注定小骨会有身孕,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因果机缘。”      ☆、终夜长开眼   花千骨有孕了后,常常觉得体热身重,夜里睡觉俱不得安神。因为觉得白子画身凉,因此夜夜就贴着白子画,才方觉得凉爽舒服一些。她自从一个多月的时候呕了一次后,后来身体倒没什么反应,吃东西也香,夜里还容易饿,有时候半夜里饿醒了,白子画还起身为她做碗面条,幸亏今生白子画在她自幼之时就照顾她,将她习惯摸得透透的,对她各方面都安排得无微不至,花千骨就忍不住想起了青萝以前说她幸运、说她出嫁后还像在娘家一样的话,心里不禁美滋滋的,觉得只要在师父身边,就像在蜜罐子里一样,什么都是甜的。   其实这个期间六界的形势已经是风起云涌,一开始白子画只是密令长留的弟子在黑水之北以及积石之山等地不要与杀阡陌的部下有冲突,尽量互相合作。到后来仙界各派在遇到很多变故被七杀所救之后,也不得不选择了与妖界合作。这倒不是妖界完全改邪归正了,也是利益使然。万年之前,神界和魔界大战后,他们遗留下来的地盘有好些都被仙界与妖界接手了,仙界和神界倒不会大动干戈,最多动动嘴皮子大家商量下怎么重新划分地盘,但是妖界和魔界之间就难说了,搞不好会大战一场,为了这个单春秋等人也大为紧张,不得不帮助仙界加固对原有魔界的禁制。   昆仑是神界和魔界最后大战的战场,因此异像最多,幸亏在那里坐阵的武识子修为已达九重天,又有陆吾神兵,暂时压制得住,但是武识子传书过来,说是原来神界在九井为魔界设的封界阵法发出的紫气有摇晃之象,他拿陆吾的神兵压制、又用自己的仙力加固暂时稳住了阵法,就怕时间撑不了多久,如果阵法困住的魔兽土蝼破阵而出,那土蝼其状如羊有四只角,拿人做食物,后果不堪设想。   白子画见花千骨身体尚佳,于是在将花千骨托给笙箫默、幽若等人照应、并加固了绝情的结界后,也去了昆仑两次,帮着武识子巩固了几次阵法,只盼花千骨生子的时候他要能陪在身边,中间他也派人到六界探访,希望能够找到转生的另外一个神,奈何毫无音讯,他不禁暗暗思量:当初章莪显示的神谕中提示的是二神出世,不知道还有一个神到底在哪里?如果神界尚未回归,但魔界已复苏,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搞不好小骨因为是神转世而是魔界最先消灭之人。他虽然心急上火,但是在花千骨面前却还是端得住,花千骨只觉得最近长留和外面事务比较多,师父大概被师伯和师叔缠住了也管得多了,她一向心思单纯,虽然细心,但其他倒未深想。   可是即使白子画把她和外界隔绝起来,任何事情不让她得知,但是天生的使命、命定的因果循环确是一个人拒绝不了的。到了花千骨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她夜里做梦的时候会经常梦到自己和其他众神在战场上和众魔们在交战、战况惨烈无比,然后她在大汗淋漓中惊醒过来,拉着白子画的手惊惶不已。白子画就细细问她梦中的情况,听完后不发一言,只是轻轻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汗,然后把她搂在了怀里,继续哄她睡觉。然后她第二天会继续做梦,梦里面还是和魔族交战的现场情景,足足连续做了一个月,最后一个梦里,为了拯救六界,他们神族举全族之力封印凶悍无比的魔族,终于成功,但是天在神魔大战的时候被魔族撞出了一个洞,眼看天即将塌六界即将灰飞烟灭,但他们已经耗尽了全族神力,已无多余的神力去补天。父神当机立断,以自己的血肉补天来拯救六界,母神与父神恩爱千万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发散全身的血肉补天之洞,以自己的骨头为支柱撑住天和地,母神望着父神不发一言,眼里却流出血泪来……   花千骨做到最后一个梦时已将万年前的往昔全部回想起来,她惊坐起来,发现已日上三竿,白子画却不在身边,她环顾四周寻找白子画,却发现白子画不在房间。她就坐在床上,一个人怔忪了一会儿,脸上已全是泪水。忽然白子画捧了一碗燕窝粥过来,一边走一边说:“小骨,来尝尝师父为你做的燕窝粥……”他抬头一眼,却见花千骨背着他躺着不动,好像屋内气氛不太对,他把碗放下,拉着小骨的衣袖想看她的神情,却见花千骨转了过来,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哈哈笑起来……白子画心一定,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刮了刮她的鼻子,轻轻地训了一句:“调皮!”然后看着花千骨把燕窝粥服下,又陪花千骨在长留的花园里转了一圈,他总觉得花千骨今天和以前不太一样,但是她看着他时又笑靥如花、情绪毫无异常,白子画尽管心里直犯嘀咕,但是面上一点都没显出来,逛完了花园后摩严派弟子通知他要议事,他把花千骨送回了绝情殿后才转身离去。   花千骨看见白子画走了后才收起欢颜,陷入了沉思:当年父神以自身血肉补天、骨骼撑天后,由于众神之力完全耗尽,神族用父神之气设了禁制,防止外界的人进来,在神宫内陷入了长眠,只等长眠万年间、养精蓄锐、神力回归后,神族方能觉醒。为了怕神族万年之后神族未能在魔族复苏之前觉醒,母神将父神补天之前留给母神的护体元丹给了她这个小女儿,在禁制设成之前让父神的元丹护着她的神魂转世到人界,只等万年后由她来召唤神界回归。母神和她临别之前告诉她:她万年之后会遇到新机缘,等她遇到这个机缘时她就知道如何唤醒神界了……   “父神的护体元丹到底现在哪里呢?”花千骨苦思悯想,但是上万年之间的岁月如白驹过隙,她一下子回想如何能想得出?想着想着,她到底是即将临产的孕妇,过于费心思容易体乏,就歪在榻上小睡了会,梦里却似不停地有声音在呼唤她:“紫儿,紫儿,你在哪里,我们等你回来……”她一下子惊醒,却见天已经黑了,绝情殿的蜡烛已经点燃了,白子画坐在塌前沉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见她醒来,却立刻露出个笑脸:“小骨,你醒啦,师父为你做了你爱吃的迷魂百果肉,要不要起来尝尝?”她静静地看了师父一会,忽然纵体入怀,把小脸紧紧地贴在师父的胸口上,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白子画状似无意地和她讲:“小骨呀,昆仑那边有个大典,掌门武识子是师父的好友,一定要师父过去参加,师父这两天就不能陪着你啦,我让云端和幽若住过来陪陪你好吗?” 花千骨心道:“昆仑定然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要不然在我怀孕九个多月之时,师父绝对不会离开我去参加什么大典的。”她心中计较着,面上却一点不显,只是撅着嘴说:“这个当口师父一定要出去呀,好吧,师父一定要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礼物呀!”白子画一伸手把花千骨揽到了怀里,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摸着她的秀发内疚地说:“小骨,委屈你了……”   第二天白子画离开的时候,为了怕被白子画发现,花千骨从另外一条路上御剑飞往昆仑。由于花千骨路绕远了,等她到了昆仑、经过木禾的时候,她发现远处九井的玉槛已有强烈的黑光迸出,而白子画、武识子、云隐、尹鸿渊四人飞在玉槛的上方,四人合力将仙力聚在一把巨斧上,巨斧发出强烈的白光和九井内发出的黑光成胶着状态,眼看黑光越来越强,九井内的九门眼看要打开了,花千骨御剑急驰而至,以手为剑割破手腕,血飞溅到巨斧上,巨斧立刻发出耀眼的紫光,黑光立刻全都缩回了九井,九门迅速关上……   白子画没料到花千骨过来,不由得一愣,马上飞到花千骨身旁,看到她身体无恙、只是手腕上略有小伤,正要责怪她的时候,忽然看她皱着眉扑向他怀里,脸上一下子变得煞白连声道:“师父,我肚子疼,就怕是要生了……”白子画闻言大惊,连忙抱紧她飞到昆仑派的正殿上,旁边的武识子看见花千骨的样子不对已经一连声地让弟子准备产房了,昆仑山上并无产婆,韶白门掌门卫昔连忙走上前来,让大家准备烧水和干净的剪刀、布匹。进了产房后,白子画守在花千骨身边,只见她已痛的满脸是汗,心疼至极,一边帮她擦汗,一边焦急地看着卫昔。卫昔仔细地看着宫口,忙不迭地说:“千骨呀,宫口全都打开了,你要用力啊……”花千骨死死地咬着嘴里的手帕、点了点头,然后强忍着疼痛,继续用力,只觉得当初受销魂钉之痛也不过如此。就这样疼痛了六个时辰,她突然觉得身下一滑,分娩出了一个男婴出来,白子画和卫昔不禁大喜,连忙剪了脐带把男婴用布匹给包了起来,谁知道花千骨肚子又疼了起来,卫昔往她宫口一看,惊呼道:“不要忙不要忙,还有一个。”这个时候花千骨简直要脱力了,白子画看她痛苦的样子,情不自禁抓住她的手,觉得五内俱焚。花千骨看向师父,狠狠地握住了师父的手,拼劲全力,花了半个时辰又生出了一个女婴,女婴分娩出来后,她头发和全身都湿透了。   白子画和卫昔把花千骨全身都清理好、把孩子都包好后,白子画把两个孩子放在花千骨的身侧,花千骨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笑,先摸摸女儿的小脸,又看了看儿子,看到儿子的脸时突然神色大变,要爬起来,白子画按住她说:“刚生了孩子呢,有什么过两天再说。”只见花千骨脸上突然流下眼泪来:“师父,你赶紧给女儿起个名字吧。”白子画奇道:“为什么不给儿子起呢?”花千骨惨淡一笑:“儿子已经有名字了,师父,要不我先给我们女儿起个名字吧,我希望我的女儿一辈子都健康平安无事,我就给她起个小名叫康平吧……师父,你一直知道我是神转世,其实我们的儿子也是神转世,他是父神托生……”正说着,她和儿子的身体从脚开始,慢慢化成了金芒,而她的声音还在继续:“神界即将复苏,我和父神马上要回归神界,我的魂魄离开神体已有万年,神魂和身体磨合之际可能会暂时遗失一些记忆。师父你一定要去找我,一定要去……”她和儿子的身体全都变成了金芒,然后金芒慢慢消失在空中,只留下白子画呆呆地望着半空中,手一直悬在半空里颤抖着……      ☆、无处话凄凉   白子画呆愣了几分钟,忽然跟随着金芒散去的方向,冲了过去,他甚至也不管上面就是屋顶,用头把屋顶撞出了一个洞,直冲云霄,可是冲到半空中,他茫然四顾,却哪里有小骨和孩子的影子?他几欲疯癫,拼命地喊了起来:“小骨,你在哪里?小骨,你在哪里!”可是又怎么可能有小骨的回音?白子画又御剑向画骨峰、花莲村、小骨今世的娘家甚至糖宝家里找寻去,他大脑一片空白,一边搜索小骨的身影一边想着:“小骨,你在哪里?小骨,不要调皮了,快回到师父身边来,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肯定不责罚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小骨,你快回来!”但是,这么漫无目的的大海捞针,又怎么能找得到花千骨……   摩严和笙箫默在驻守长留,一直在派人打听白子画前去封印后昆仑那边的信息,不成想弟子来报说花千骨不见了,他们赶紧四处派人去找,但却四处找寻不到,摩严大发雷霆、笙箫默心急如焚,长留乱得一团糟。过了一日都没找着,摩严正准备亲自下长留去找花千骨,没想到弟子来报说:韶白门掌门卫昔抱着一个婴儿在昆仑掌门武识子的护送下来到了长留,说要见他。虽然他心急如焚,但是觉得事有蹊跷,还是叫了笙箫默一同见了武识子和卫昔,卫昔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摩严和笙箫默,两人顿时呆如木鸡。   笙箫默只得将孩子带回了销魂殿,让舞青萝给孩子喂奶。摩严则立刻安排门下弟子去寻找白子画的踪影,有门下弟子送来糖宝的传书,说白子画到她那里找过花千骨,一看花千骨不在就立刻御剑飞走了,摩严叹息了一声,只觉得四十年前的噩梦又要开始了,只是当时有竹染带来花千骨生的希望,可如今,神界还没有回归的迹象,又要到哪里找花千骨来唤回白子画呢?   过了几日,弟子纷纷来报,说有人在蜀国皇宫、蜀山派甚至七杀派等地看到了尊上,说尊上疯疯癫癫,四处看到人拉住就问有没有看到他的小骨,一发现花千骨不在又马上御剑飞走。摩严和笙箫默听到此言面面相觑,摩严沉默着,笙箫默忍不住说:“师兄,千骨不在了,二师兄又变成这个样子,这该如何是好?”摩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带着他女儿去找他……这是他和花千骨的孩子,他以前心里只有一个花千骨,现在难道连孩子都不管?”笙箫默低着头用扇子一敲手:“是哎,大师兄,你不愧是有过儿子的人,果然看得比我明白!”他抬头一看摩严正瞪着他,赶紧道:“师兄,我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啊……”摩严正欲开口,有弟子来报说白子画回了绝情殿。   两人不禁大喜,笙箫默连忙抱了孩子连同摩严一起上了绝情殿,只见白子画形容憔悴,长发披散,正在绝情殿内四处寻找花千骨。摩严心头火起,走上前对着白子画大声吼道:“子画,她回不来了。”白子画睚眦欲裂,恨声道:“你胡说!”随即一掌就劈了过去,摩严马上被打得吐了血。白子画正要打第二掌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他心头一震,收了掌转头看过去,却见笙箫默抱着一个婴儿走到他面前,把孩子塞到他怀里,他下意识地把孩子接了过来。笙箫默瓮声瓮气地说:“师兄,这是你和千骨的孩子,还没起名,我们虽然不知道千骨到底在哪里?但是你如果没把孩子照顾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的话,万一将来找到千骨,千骨问你你们的孩子照应得怎么样,你如何回答呢?”白子画直愣愣地看着孩子,大颗大颗的泪水流了出来滴在了孩子的脸上,他把孩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颤声说:“她有名字的,她的小名叫康平,是小骨起的。”他又低头深深地看了孩子一眼,说道:“大名就叫白思千吧……”      ☆、打怪加寻妻   摩严想让云端也一同住在绝情殿里照顾孩子,白子画马上拒绝了。摩严气急了道:“你想想,康平每天都要喝几顿奶的,到时候你怎么办?我知道你不愿意别人住在绝情殿内,可是孩子总要顾好!”白子画冷然道:“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会照顾好!”摩严忍不住跳脚道:“你这样疯疯癫癫的样子怎么照顾孩子。”正在这个时候,绝情殿忽然飞来一个形状像鹿,头上有角,全身有鳞甲,尾像牛尾、浑身散发着五色光芒的神兽,三尊定睛一看,不由得大为惊讶,原来它居然是神兽勾陈。只见那勾陈慢慢地踱步到白子画身边,很慵懒地躺了下来,仰卧在地,露出了它的□□来。白子画似有所感,把孩子放在它身上,孩子居然吮吸着勾陈的□□喝起奶来。笙箫默把扇子插在背后,慢慢地靠近勾陈,一边研究着这个千年难见的这一幕情景一边问摩严和白子画:“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子画看着用力喝奶的康平,眼神慢慢地变得像以前一样明亮起来,脸上也露出微笑:“看来神界已经复苏了,不然神兽不会出来的。康平是神之女,勾陈一定是有所感应,过来为她解难的。既然神界复苏了,那我就有可能找得到小骨了……”   结果,隔了几日,神界复苏的信息没收到,杀阡陌倒传讯过来说黑水之北的魔族封印即将打开,他们妖界的力量快支撑不住了。白子画火速带着仙界其他的人一同去支援,等白子画他们飞到的时候,只见魔族们已经破封印而出,杀阡陌和单春秋他们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了,只见那一众魔族身高两丈、身负两翼,眼似铜铃,身披坚甲,正欲用魔力将杀阡陌和单春秋他们全都歼灭。白子画立刻使了云霄九式,将魔族的攻击全都挡了回去。   那领头的魔名叫颛顼,他见魔族的攻击居然被白子画挡了回去,发出了恐怖地笑声:“真是世风日下呀,万年之前,妖族一直是跟着我们混的小喽喽,我们吃肉、你们吃渣子,现在你们居然和仙界为伍,真是出息了!仙界现在也了不得了,居然出了你这样的人才,仙力能和我们的破天魔的魔力相当,想必你已经突破十重天了吧,看来这万年来,你们仙界发展的不错呀,可惜呀可惜,你实力再强,也是打不过我们的极品魔的。”他一躬身请出了身后的魔人,此魔形貌和其他魔类似,但却有三丈之高,名唤驩头,是魔界中至高无上的极品魔。   只见驩头冷笑了一声,弹指间射出一道灰气,白子画连忙使出全身的仙力来挡,这个就是不拼招式,全比法力的架势了,白子画硬撑了四五分钟,眼看要抵挡不住了,忽然天上神乐飘飘,神族从天而降,有一个俊美无暇的白衣男子站到了白子画面前,只是挥了挥手,就挡住驩头的攻势,驩头就势收手,笑道:“哈哈,少昊你来了。”然后转身和其他魔族道:“去,回魔宫……”所有魔族俱飞驰而去。   白子画和仙界众人都打量着半空中的神族,只一眼,仙界就明白了什么叫“神邸”……神族们与天地同生,光辉可比日月。他们即使悬在半空中,却身如青松,踏气如履平地,他们身后的太阳,也夺不走他们一丝一毫的光芒……   白子画却一直在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神,可是找来找去,也未看到花千骨。“难道小骨回归本体后形貌和原来不同了,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他们之内呢?”白子画焦急地想着,他立刻飞到了少昊面前,拱手道:“在下长留白子画,想问下白帝殿下,神族有没有一个叫花千骨的神……” 少昊回了下礼,神秘莫测地看了他会,道:“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少昊是什么人呢?   ☆、惟有泪千行   白子画听到此言失望至极,但是转念一想:小骨回归本体,名字和在凡间及仙界必然有所不同,那我来问问白帝神界有无历练归来的神。正欲开口询问,谁知道少昊转身一挥手,所有的神族俱消失在虚空之中。   白子画没有得到花千骨的讯息,心里又是伤心又是忐忑不安,他恍恍惚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得长留,怎么上得绝情殿?回到绝情殿,康平已被勾陈喂好奶,进入甜甜的梦乡,嘴角还挂着笑。白子画把她放在了身侧,回想着刚才的情形,不知不觉慢慢入眠,但又睡不踏实,半睡半醒之间,似乎又听见宫铃在门外响起来了,他迷迷糊糊地摸着身侧,只看到康平,没看到小骨,于是衣服都没披上,提着灯笼就走到了门外,一边四处寻着花千骨一边唤道:“小骨,夜寒露重,不要调皮了,快回房吧!”可是,又哪里看得到花千骨的身影?他越找不到花千骨的踪迹,心里就越着急,暗暗问自己道:“这么晚小骨跑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到处找不到她,不会出事了吧……”一边想着,一边把书房、塔室、会客堂等地统统都寻了好几遍,遍寻不着后竟几欲成狂。正当他快要陷入心魔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因为夜晚寂静,所以孩子哭声在静谧之中显得格外响亮。他立刻清醒了过来,扔下了灯笼,迅速地闪回了卧室,把康平抱起来慢慢地哄睡着了,就如哄当初刚找回来的小骨一般,等到孩子重新入睡,他看着康平的睡颜,止不住地流泪:“康平,爹爹没用,没有找到你娘亲!爹爹一定要把你照顾好,不然等到看到你娘亲时,爹爹都无颜见她了……”   先不说白子画心如死灰,只能把心思放在照顾女儿身上才能捱过时日,只说过了几日,仙界又发生了大事,仙界所有的大派——包括长留,都收到了神界派青鸟送来的传书:十日之后邀请长留、蜀山、昆仑、蓬莱等仙界大派的掌门或大拿们共赴委羽山商议大事。此事一出,整个仙界都炸开了锅,各派掌门都齐聚长留,希望仙界第一大派能给大家拿个主意,来应对神界可能提出的各种要求。   兹事体大,尽管无心外界琐事,但白子画还是不得不出席了这次大会。白子画熟读神界史书,自然对神界的情况非常了解,他分析道:“子画认为,神界可能要让我们让出一些原来属于他们的地方。万年之前,神界为了拯救六界耗尽神力,沉睡万年,而这个期间,原来属于神界的长留、昆仑、蓬莱等地都慢慢地被仙界所用……如今神界回归,只怕是要索回这些地方的。”此言一出,居在神界地盘的几个大派的掌门都不吭声了。虽然舍不得数千年的经营,但是他们也明白,无论从情理上还是实力上,他们都无不让出居地的可能,更不提魔界也已复苏,仙界有很多事情还要仰仗神界护持。既然接受了这个现实,这些掌门们就开始商议让出地盘后重新居住的地方,长留三尊也和掌门幽若开始选长留新居之地。   十日后,在白子画的带领下,仙界的所有重要人士都参与了和神界的会面。委羽山上有座神界的行宫,本次会面就在这座行宫内。神界也非常重视这次会面,仙界各派人士落座后就被告知:父神和母神也要亲自参加这次会面,仙界的人士嘴上不说,心里都沸腾了。   仙人们落座不久,父神母神带着众神就出面了。神族的气场强大,仙人们看到神族,俱不敢直视,心里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情不自禁地都坐的笔直,包括摩严、笙箫默、武识子等仙界大拿在内的仙人们,神情都不由自主的恭顺起来。独白子画没顾忌到这些细节,只是暗暗打量着众神们,但是始终没发现花千骨的踪迹,心里不由得难受起来。   父神和母神落座后,对着仙人们笑了一笑,并说了几句客气地话,本来紧张的场面就放松了一些。父神虽然容貌庄严俊美,但笑起来却非常的温暖;母神虽然美得惊天动地,但笑起来非常的慈和。仙人们看到父神、母神对他们并无多大责怪之意,对他们的态度也非常的和蔼,内心都松了口气。神族们找仙界过来确实是谈论领地之事,但是神族向来宽宏,觉得己方消失了万年,仙界占了一些领地也是情理之事,因此只要求仙界归还母神的领地昆仑山以及神族发源地堂庭山和杻阳山,其余地方均无需仙界归还。神族如此大度出乎了仙界的意料,他们马上答应了神族的要求,双方相谈甚欢。   大家正谈得火热的时候,忽然门外跑来了一名紫衣的少女,容貌酷似母神,美得令天地失色。她径直跑过来朝少昊旁边一坐,然后撒娇问道:“哥哥,你们和仙界会谈有没有结束了?”她一进来,白子画就立刻被她吸引住了,尽管她和小骨容貌并不相似,只有眼睛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他就无端地觉得:这个神女就是小骨。他默默地起身,慢慢地走到了紫衣神女面前,凝视了她半响。那个女孩儿看他如此凝视,不由得有点慌神,很无措地看着旁边的少昊。少昊皱眉道:“阁下乃是仙界的尊上,为何当众做出如此不雅的举止?”白子画看见那名少女看他的眼神很是陌生,虽然明明觉得她是小骨,但是能肯定她并不认识他,神界也不会让他带她走,心下忽然感到绝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毕,眼里满是泪水。他看着紫衣少女,悲哀地说:“我哪是什么仙界尊上,我只是一个没能力护着妻子、留住徒弟,没用的男人罢了……”   那名紫衣少女看到白子画之初,就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因为被白子画莫名其妙盯了半响,心里觉得窘迫,对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倒没多想。可是她看见白子画蹙眉之时,不知道为何,她就觉得心像被针刺了一般,等到白子画笑极落泪,她更是心里难过无比,像被刀剐了一样,她不禁喃喃自问:“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看到他伤心的时候,心里会这么难过?”      ☆、身在情长在   少昊眼看白子画对着自己的妹妹失态,不由得恼怒异常,正欲开口责备时,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妹妹拉住了,只见紫儿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白子画面前,很疑惑地打量着他,少昊正想制止妹妹,谁知道台上的父神玩味地看了少昊一眼,少昊看到父神的注视后,忽然笑了一笑,竟然转身让开了。   白子画本来已经伤心欲绝,但是见到紫儿这个神情,忽然又燃起了希望,他忍不住开口相询道:“你认识我?”却见紫儿摇摇头,他的心瞬间跌落了谷底,但是紫儿又开口说道:“虽然不认识你,但是觉得你很熟悉,我曾经在人间仙界历劫万年,回来后神魂和躯体磨合之间失落了历劫的记忆,难道你以前曾经见过我?”“是小骨,她真的是小骨”,白子画心里激动的叫嚣着,他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正在这个时候,父神轻笑起来,起身说道:“这段公案该了解了。”他抬了抬手指,一股白气射入了紫儿的脑部,紫儿身一软,闭着眼睛歪在了白子画身上,白子画抱着她不知所措,仙界之人俱惊呆了,白子画很紧张地看着紫儿,过了好一会,她才悠悠醒转,醒来后,看到白子画抱着她,不禁又激动又难受,喊了一声“师父”然后一下子抱住白子画。   眼看出了这个变故大家都惊呆了,神界的后土娘娘看得稀罕了,转头看着父神道:“这个这个……咱们神界和仙界是要办喜事的节奏?”紫微大帝一本正经地说:“跨界是不能通婚的,后土娘娘您忘了……”仙人们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只不过紫微大帝一本正经地说完,自己却掌不住笑了。母神温和地一笑,轻轻地说:“紫儿下界历劫的时候吃了万年的苦,有大功于我们神界,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为了成就她自己的一桩好姻缘,我这个做母亲的肯定要帮她的。”她又充满爱意地看着父神:“你说呢?”父神朗声大笑道:“神族垂爱六界,制定任何规则都是为了不能为祸六界,由于神族力量强大,以前之所以不允许不能跨界通婚,是怕神族为所欲为,但是正常的两情相悦,我们神界从来是不阻止的。一直以来,我们神界为了护佑六界,连自身的血肉都是可以拿出来的拯救六界的,我们神界制定规则,更是为了庇护六界平安,但是如果其中有不合情理之处,那又何必拘泥呢?”   众神一听此言,纷纷笑了起来,灵真老三炁天君对着少昊道:“啧啧,怪不得你这两天一直脸臭呢,原来早就知晓这个妹子留不住了?” 三官大帝一边摸着胡须一边对着少昊笑道:“我说你在长留山苦心经营了数万年,怎么就肯轻易脱手留给仙界呢,原来是给自己最喜欢的这个妹子当嫁妆,难怪呢?” 东极青华大帝因为和父神是老哥儿俩了,一直关系不错,对着父神打趣道:“嗯,听说你在仙界托生在紫儿的腹内才得以重塑血肉之身,按照凡间和仙界的说法,白子画还是你爹呢?可是在神界,你又算他岳父,这个这个,辈份到底怎么算呀?”父神一边摇头一边苦笑连连,对着母神说:“女娲呀,我就知道他们要拿这个来笑我。”不成想紫儿在旁边听了半响,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恼羞成怒一跺脚道:“我前一阵子失去记忆,你们早就知道了我和师父的往事,就是瞒着我想看我今天的笑话是不是,你们欺负我……”冷不防和她青梅竹马的神将青雷将军在旁边开口了,他一开口神殿都震得嗡嗡响,他居然说的是:“就是欺负你怎么地?”   这下可把紫儿惹怒了,她转身要走又舍不得白子画,转头扑向白子画的怀里,眼圈都红了,白子画也被这个场面弄懵了,不知道如何开口。少昊走到白子画面前,一副我辛辛苦苦养的鲜花被猪拱了的模样,很嫌弃地扫视了白子画两眼,不情愿地说:“父神回归的时候,就把前尘往事都说了,他说他在小妹的腹中养精蓄锐的时间里,知道了很多你们相处的细节,感受到了你对小妹的爱护。”话到此处,白子画转头对着父神拱手三次,父神对他肯定的一笑,少昊又继续道:“小妹在仙凡二届历劫万年,吃了很多苦头,只有你是唯一真正爱重她的,看在这个份上,你回去准备准备吧。”白子画一时没反应过来:“准备什么?”眼睛一撇却看见紫儿的脸都羞红了,瞬间就明白了,连忙不住的点头。却不知道少昊这个时候心里正腹诽着:我的长留山被你占了,我的妹子被你抢了,你女儿还是我的神兽在喂养,有我这么倒霉的大舅子吗?   过了一个月,长留山举办了盛大的婚宴,白子画带着康平到神界迎娶父神的小女儿紫儿。白子画和阿紫自然是琴瑟相和,心有灵犀,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对彼此和对孩子都珍惜异常。有诗为证:琼楼新春属;洞府看娇娘;鸟语纱宿晓;莺啼绣阁春;云拥妆台晓,花迎宝扇开;花间金作屋,灯下玉为人;梅怅甘同梦,兰房送异香;烛辉锦绣帏,香溢芙蓉帐;情山栖鸾凤,长留住鸳鸯……      ☆、番外一 不关风与月   在花千骨十二岁的时候,东方彧卿终于将她的下落告知了白子画,其实如果他不放水,那个时候白子画已经疯疯癫癫了,又怎么能找到他呢?   很奇怪,疯疯癫癫的白子画知道骨头的下落后,立刻又恢复成冷静的样子了,东方彧卿不由得嘲讽地想:这个尊上确实离了骨头活不了,只要有和骨头在一起的希望,他就是正常的;如果没有,他就心如死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尊上大人,你这个样子,你的师父衍道知道吗?   其实东方彧卿心里嘲讽着白子画,他自己何尝又不痴情呢,他和白子画有世仇,一直看白子画孤傲的样子不顺眼,之所以把花千骨的下落告诉白子画,怎么可能是为了白子画,还不是为了不为难他心爱的女孩儿——他的小骨头罢了。后来他此生阳寿已尽,又许了很多好处给冥界,让他的魂灵得以在人世间迁延不离,也不过是为了多看看、多护着他的骨头而已。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骨头到了十六岁了,骨头和白子画不管在华莲村还是在画骨峰的四年间,东方彧卿都想尽了办法亲自查看骨头的讯息,但是白子画居然破了十重天了,他设的结界过于厉害,连魂灵都进不去,东方彧卿只能趁白子画偶尔带着花千骨外出的时候看骨头两眼。   可以看出,今生,白子画对骨头少了很多严厉、多了许多宠溺,两人互相之间虽然还执师徒之礼,但是骨头对白子画的态度、说话的口气明显随意多了,不被深爱和关心的孩子不会有这种表现的。看来此生,白子画终于看清楚自己的本心了。可是白子画你不是长留的尊上吗?不是突破十重天吗?为什么骨头身体恢复得还是那么慢,神魂为什么还有缺损?你在顾忌什么……难道因为以前的一些事情就清高地拒绝别人的帮助?这个可不行,为了骨头,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什么面子、没什么过去好讲、好顾忌,一切以骨头的身体恢复为要,你既然还舍不下过去种种,那我就帮你一把……   白子画带着花千骨到天一城了,东方彧卿远远地跟着,看着他的骨头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可爱的小模样不禁轻笑起来,重活了一世,骨头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样子。但是他看到花千骨扎的简单粗糙的发型,不禁微微皱眉,心道:白子画到底是个男人,也不太会为骨头打扮打扮,真是的,杀阡陌这点就比白子画强多了。   白子画到隔壁去买包子了,东方彧卿抓住时机,赶紧设了个禁术掩盖了他和骨头的信息,带着花千骨瞬移到异朽阁内。他看出骨头很慌张,看着她惊惶失措的小模样,忍不住对她微笑来安抚她紧张的情绪。骨头怯生生地问:“你是谁?” 东方彧卿其实心里早知道她不记得自己,却还是心痛难忍,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骨头,你不记得我了吗?”他心潮澎湃:骨头,你怎么可以忘掉我,你怎么舍得忘掉我?可是看到骨头头痛欲裂的样子,东方心里的一点小伤心也慢慢地消散了,等到骨头看到了糖宝,骨头更是就直接昏过去了,东方恍然大悟。   其实骨头,你记忆力并不是没有我们,你只是不敢回想罢了,越痛苦的记忆自然会埋藏得越深……白子画,骨头的身体未全好,以你长留上仙、仙界尊上的身份,如果带着她在长留将养,那里是白帝少昊以前所居的神地,灵气深厚、物华天宝,骨头在那里恢复得会很好,你因为有心结不敢带她回去,为了骨头,那我就帮你破这个心结吧……   骨头送回长留后,东方彧卿更是不容易看见她了,他心里想念得紧,魂灵经常飘荡在花莲村,在这里,他和骨头在从蛮荒回来时曾经共住过一阵子,虽然当时骨头知道了他一直在骗她,对他有点闹脾气,但是生气之下掩藏得关心和失望他如何分辨不出呢?只有信任过,才会失望……   长留四处寻求灵丹妙药为骨头调养,东方彧卿马上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于是就四处寻找风水宝地,以文会友,有两个目的:一是将长留寻求灵丹妙药的消息扩散出去,知道的人越多长留能得到的宝物越多,骨头自然恢复得越快;二是看看能不能撺掇一些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上长留为骨头献宝,虽然骨头心思单纯,肯定不会有什么,但是那么多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看到美丽的骨头,总有钟情于她的,届时让白子画不爽一下倒也未尝不可,哼哼!   没想到阴差阳错骨头恢复了记忆,昏迷在床,东方彧卿想方设法到了绝情殿,陪在她身侧。他看到白子画陪着花千骨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感快意,但是又心疼花千骨昏迷不醒。等到花千骨昏迷了十天十夜后,由于东方彧卿已是飘荡的游魂,最善于探查人的气息,花千骨一醒他立即感觉到了。   可是骨头为什么还装睡呢?因为她不想面对这一切。为什么她不想面对这一切呢?因为她爱着的人一直是白子画,虽然她为了朋友的情谊和前世的种种一定会来找我……   骨头,你心里的牵绊太多,你也不能做出符合本心的选择,那我就替你抉择吧……东方彧卿立刻回到了异朽阁,做了约定后转世投胎,他什么都没骗花千骨,唯独一样欺骗了她:他并没有消除和她之间的记忆,而是带着和她的记忆转世离开。   骨头,和你的记忆,是我最珍贵的拥有,我怎么舍得丢掉……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